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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御取下水壺遞給老婦人,老婦人接過來喝了幾口。蘇明御隨後將一袋紋銀遞給她。老婦人忙伸手推拒。
「我毀了你一個家,自當賠你一個家。」蘇明御道:「若不是我引來黃岐軍,你也不必慌逃出城。」
老婦人知道就算沒有蘇明御,幾日後,等城中的骨灰燒盡,蠻人入住曲宛城,自己的居所也會不復存在。
蘇明御從懷中拿出引潮石放於地上,引潮石幅度極小地向西北方向移動。
他開口道:「我們接下來剛好要經過枕江城,那裡依山傍水,風景宜人,是個定居的好場所。」
祁決遠遠地看著蘇明御和老婦人在那交談,片刻後見蘇明御起身往自己這邊走來。
祁決抱胸看著蘇明御,半響緩緩開口道:「我能知道原因嗎?」
「我說我兒時走丟後,在被聖明教左護法救濟前曾被一位老人養了數月,最後老人被官兵所殺,我便一個人留在那座鬼蜮之城。」蘇明御側身和他靠在同一株桃樹上,「你信嗎?」
祁決挑了挑眉,蘇明御輕笑一聲,眼中的情緒叫人看不分明:「看她可憐罷了。」
第33章
自己無法抗拒喜歡他。
祁決側身看著蘇明御, 蘇明御沒有偏頭去看他,但餘光總是能感覺到的。
氣氛到了,不做些什麼彷彿不對, 蘇明御伸手從祁決的耳畔探過, 摘了枝桃花遞給他:「送你了。」
祁決拿著桃花, 不知為何有些想笑,一不小心也就真的笑了出來。
蘇明御只當沒看見。蘇明御擅長主動出擊, 現下與其說是對付不來祁決,不如說是暫時沒有適應有所回應的祁決。
眾人在枕江城和老婦人作別,於當地住了一夜。
蘇明御在枕江城內替白楚清施了第二次針。白楚清的渾身內力似被打散般, 緩緩散去。
他的內心有些惶恐,雖然祁決與他說過這種調理方法會有經脈受損, 內力凝聚不起來也是正常。後期是可以調理過來的。但施針的人也不是祁決,白楚清打心眼裡就不是很相信蘇明御。
蘇明御施完針後真像個大夫一樣像模像樣地囑咐道:「再躺半個時辰就可以出發了。」
白楚清沒有應他,他不以為意地揚了揚眉, 拿著針袋出去了。
半個時辰後,眾人從枕江城出發,駕馬走了山路。
「順著引潮石真的能找到海時域嗎?」常碩快馬行了一上路,已到了疲累的時候,此刻隨著駿馬一顛一顛地晃著, 閒時忽然開口問。
「海時域飄忽不定, 引潮石不能指向某個具體的地點。當年秘聞錄中也是這樣記載的:順著引潮石的方向走,海時域總會出現。」蘇明御接過常碩的話。
「雖說秘聞錄中記載的不一定就是對的, 但如果不去行動的話, 就一定找不到海時域。」蘇明御忽而笑了, 淡聲說道:「說到底這世間之事不都是如此, 盡人事, 知天命。」
常碩嗷了一嗓子:「聽了你的話感覺更絕望了。」
「是嗎?」蘇明御輕笑一聲,「我倒覺得很積極。只有盡完人事,才有資格聽天命。」
他說此話的時候陽光正好,楊柳岸的倒影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祁決從來沒有那麼一刻覺得蘇明御和自己是同一種人。
不管他披著什麼皮,打著什麼心思,祁決的內心都無端對他生出幾分親近之心。那是一種對同類與生俱來的親切感。
午時已到,眾人下馬休整。祁決和蘇明御坐在湖邊吃著乾糧,蘇明御挑了幾塊扁平的石子在湖面上打水漂。
石子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在湖面上點了七次,最後沒入水中。
祁決見他玩的有趣,撿起身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