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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貴的家世並沒有給你帶來好的籌碼,相反,它會成為你接近曼麗小姐路上最大的絆腳石。並不是每一位姑娘都希望攀附上一位貴婿,有些姑娘,可能更喜歡平淡的生活。」
「所以,你理解我的想法了嗎?在我沒有辦法確定我的心,沒有能力讓伊莉莎白小姐願意為了我而放下偏見之前,我不能輕易地向她示愛。因為我知道,那樣的話等待著我的一定是拒絕。」
達西的聲音越來越艱澀,說著說著,他忽然伸手重重的給了吉恩一拳!
「不用嘲笑我,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我只要過了伊莉莎白那一關就好,你呢?除了曼麗小姐,你家裡那邊,你可有把握解決?」
難怪!
吉恩似乎一下子想通了之前一直縈繞在心裡的那份不解。
所以,之前曼麗小姐對他的冷淡並非是他多心,而是真的。
因為在她的心裡,自己從來就只是一個普通朋友,一個合作夥伴,而絕非……擇偶的選擇。
「我還是想見她。」吉恩忽然說道。
聲音不大,卻無比的執拗。
看達西還想勸,他伸出一隻手做出了制止的手勢:「不用勸,在我確定她的感情之前,我會先控制好我的。」
「還有,」
他苦笑了一下:「我和你不同。你不能確定你對伊莉莎白小姐的感情究竟是一時的喜歡還是愛。而我……在昨天的時候,就已經向她表明了心跡。這一輩子,她會是我唯一的愛侶。至於家裡……你應該知道,我做出的決定,沒有人能夠改變,包括我的父親。」
這一次,輪到達西驚訝了。
「曼麗小姐……她答應了?」他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沒有。」
吉恩苦澀的搖了搖頭:「她甚至都沒有聽懂我的表白。我想,她應該是情竇未開吧?」
「撲哧!」
達西忽然笑了起來。
他猛地一下將臉側向了一旁,笑得肩膀都在微微顫抖。
全然不顧吉恩的臉黑得都能擰出水來,一點要掩飾的意思都沒有。
「很,好,笑,嗎?」
吉恩恨恨地瞪著他,從牙縫裡慢慢地擠出了幾個字。
「很好笑!」
達西用拳頭碰了碰唇:「請容許我幸災樂禍一回。畢竟難得看到我們的吉恩先生也有吃癟的時候。這種感覺……你一定要讓我再笑一下。」
他一邊說著,一邊躲避著吉恩已經揮過來的拳頭,直到覺得吉恩真要惱羞成怒了,才收起了笑意。
他在吉恩的肩上拍了拍,忍著笑,用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說道:「其實,也不一定是情竇未開。」
「那是什麼?」
雖然覺得這會兒的達西很遭人恨,嘴裡也不會有什麼好話,可吉恩還是沒有忍住,問道。
「還有一個可能……她並沒有也喜歡你。你像一個毛頭小子一樣對曼麗小姐產生了,可一切都不過都是你的一廂情願。」達西邊笑邊說。
可是說完,他就立刻發現氣氛不對了。
之前馬車上好容易輕鬆下來的氛圍一下子不翼而飛。
吉恩臉上那如小男孩般,傲嬌中帶著點點羞澀的表情也慢慢地,被一種偽裝被戳破後的強烈失落所替代。
他垂著眼眸,遮擋住全部情緒,卻再也不說一個字。
馬車裡又一次恢復了寂靜。
達西這才意識到——其實自己說的,吉恩根本就知道。
頓時變得有點不安起來。
「對不起,我只是開個玩笑……」
「你說的對。」吉恩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並不如我喜歡她一般的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