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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意,便是半份,那也是個嚇人的數目好嗎?”
本來黎若寶就打算回寒關,帶上凝州的兄弟一同去,今後就鎮守在那兒了。而寧餘意如今也無牽掛,黎回乾因早年中毒,身子能撐這麼些年也算幸運,六十八歲便去了,陪了寧餘意好些年。兒孫也大了,自有他們自己的路要走。
在黎回乾生命的最後,黎憶也與他相認,年輕時走遍山河,到老有寧餘意相伴,這一生不算枉過。
黎若寶的身份該換了,今後每十五年一換差不多了。黎初禮也不可能永遠年輕,便是鬼軍兄弟不說,旁人也會發現有異。
二人順利回了寒關,鬼軍也撤出凝州,景帝被兒子拉下王位,如今兩位皇子相爭也無暇理會她們。
明太后斷了一直供給的解藥,沒了定期的解藥,蠱蟲便在黎若宸體內甦醒,他這才知曉黎若寶說的是真。而明太后,也親手替三個孩兒報了仇。景帝死後,明太后也自縊了。
張月白自外甥女來了,又有寧諾在側,閒時便下下棋,軍事都交由外甥女去管。對外稱,黎若寶便是他的私生女,寒關的兵,都得聽她的。
又問黎若寶想化名什麼,她便說張寶。
從此鬼軍、清衡軍、海島來的人、寒關原本將領,都歸鬼軍。主帥仍是張月白,實際的主事便是張寶。
一年後,二殿下繼位,除了當初與他相鬥的大殿下,站隊的六殿下、玉和公主、山和公主、明和公主賜死,其餘皇子都封了王去了屬地。
宣帝派了心腹去凝州接管,而寒關張月白之女的事,他也聽說了,並未干預寒關事務。
但張寶與宣帝彼此都清楚,宣帝在等一個契機,他要全數拿下,她也早早洞悉宣帝有此想法,卻也不急,見招拆招。
鬼軍四十九萬兵馬,六成皆是精銳,特別是此前的攻營,裡面有最善戰的騎兵,馬兒能聽指令,在胡令也被傳得神乎。
又過了五年,張月白與寧諾先後去了。因張家無男兒,宣帝便派了新的永忠侯去寒關,特要張寶將軍從旁協助,意思明瞭,趁機收了鬼軍。
武帝在世時加害老侯爺與張月白妻妾,正是因此。武帝做的陰鷙事,倒是便宜了孫兒。
寧餘意老了,無心力去替摯友分憂。張寶卻讓她不必擔心,好好在寒關養老即可。
黎憶一家每年會來一回,看望寧餘意。張寶感嘆她好福氣,曾孫都三歲了,這才六十五歲,人還康健。四代同堂,子孫昌盛。
而張寶的黎歸離也不在了,只留了兩個狼子給她。其中一隻狼剛生了狼崽,狼崽便是頭狼的曾孫。
這日人來得齊,黎若寶便讓他們在侯府坐好,就在池塘邊作畫,將他們與頭狼的子孫也畫了進去。裡頭也包括了作畫的張寶,她想象著自己六十四歲的模樣,畫中的她,就站在寧餘意身旁笑著。
寧餘意的曾孫子黎杉霆問她,為何有個不認識的老人家也在畫中,張寶只是笑了笑,摸著他三歲的腦袋不語。
他們一家來了寒關也有些時日了,到了臨別那日,張寶便攙扶著寧餘意送了一段路,到了分別的時候,大家都十分不捨。
“下年再見了小霆兒、小木木!”寧餘意與張寶走了過去,拉著兩個小輩的手。
“曾祖母,姨曾祖母見見!”黎杉霆用那雙透徹的眼望著二人在笑,又抬頭去看自己的爹爹。
寧餘意的孫子黎邕與夫人都與孩兒說很快便能再見,讓黎杉霆不必擔心。
“小木,快與外祖母、姨外祖母道別。”寧思的夫君顧允道抓著一歲半的女兒小手,向她們揮了揮。
小顧林一歲半已經會說短語,能自己走路了。
“母,姨姨母!嘿!”小顧林笑得很開心,逗樂了眾人。
待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