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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黎若宸便被趕著出來了。
比黎若寶與將離打賭的時間要快,看來老人脾氣果真不好。
老人舉著木棍追在黎若宸身後“又想來偷我赤芝!打死你個小賊!上回來過一次,這回換人又來是吧?上回被我躲過,這回沒來得及藏便被你這小賊惦記上!”
“老伯,你蠻不講理!”黎若宸那小模樣可憐極了,額間髮絲鬆散,左額角還起了個腫包,哭唧唧地朝黎若寶跑來,這副慘相終於有了幾年前那小鬼的樣子。
“誰不講理了?東西是我的,我說不賣便不賣。我攏共就那麼三個孫子,幾代下來用童子尿澆灌,又以孫輩們的血來餵養,不是錢不錢能計算的!”老人雖已駝背,可腳步其快,三兩下便追上黎若宸,舉手又是一棍。
在棍子落下之時,黎若寶便快步上前抓住“老人家,既然這次赤芝外露,展示於人前,便是我們與這赤芝的緣分。況且這村中不止你一家,每家我們都收一朵,必然不會採絕,您看如何?”黎若寶嘴上禮貌,可腰間的刀早已拔出架在他的脖子之上。
老人感覺脖子處一陣寒涼,這才鬆了手,棍子被她丟至遠處,刀還穩穩拿在手中。
將離自言自語道“我就說郡主此趟來為何帶刀了,果真能用上。”
“阿宸過來。”黎若寶讓黎若宸到她身邊去,老人疑狐“你們是黎國皇室?”
黎若寶收起佩刀,刀回鞘時一道寒光乍現。
“上回來探路的是陛下的隱衛,絕非你口中的賊人。也不是你藏得好,而是陛下為了安全起見,找他兒子來收。隱衛不識赤芝真假,故而只來查探。所以老人家,你給還是不給?不給可別怪我直接搶了,我手重,只取少量,若惹急了我,不要的也盡數摧毀。反正損失的是你,我不高興了便屠你滿門。你還有孫子是吧?”
黎若寶滿不在乎地在院中走動,走到那三朵赤芝旁摸著刀在笑。方才的大赤芝底下就是兩朵小赤芝,一左一右將大赤芝夾在中間。
在老人看來,她的話相當於警示“姑娘,不,郡主您別急啊,若每家只取一朵我可與別家談談。”
“價格隨便開,我黎國陛下不小氣。”黎若寶這才踱步到他身邊,老人鬆了一口氣“那請殿下與郡主稍候片刻。”
老人不在,他們三人便退出院外等著。裡頭的三個小孩兒也從窗邊鑽出半個身子,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看他們用紅繩紮起的幾根黑毛,黎若寶聯想到異世的紅孩兒,想到此處她便笑了,她一笑,孩子們以為她是在跟自己打招呼,也跟著笑了。
看年紀比宮中三小隻還要小,個頭也不大。
黎若宸望著天真爛漫的三個娃娃,問她道“堂姐,若他不允你真要屠他滿門?”
“嚇他的,不給我們就走。你父皇頂多就責罰,尋物事小,難不成把你我都殺了?日後誰幫他做事?長生的事還遠,他會先著緊眼前之事。”黎若寶說罷伸手向將離討糖,將離喜甜食身上時常會帶一些。
她往窗邊擲了一把,除了一粒落地,其餘都穩穩落入屋裡頭,三個娃娃有糖可撿,笑得更歡了。
幾人在外辦事,城內的武帝卻悠然出宮去尋寧餘意。若是遠在城外的黎若寶知道了,也不知會不會氣得立馬回程。
武帝稍作喬裝,一身飄逸白衣朝她走去“餘意。”
寧餘意聽到他這麼喊自己,有些犯惡心,可又不能表露出來,只得忍著笑道“您怎麼來了?”
“你這快八個月了吧?我帶了些補品來給你。”說罷示意身後同樣喬裝的宮人們將東西送入。
寧餘意聽著那聲‘我’,知道武帝出宮不想旁人知曉,也順著他的話道“您莫不是忘了,我只有七個半月的身孕。東西我收下,謝謝您。可我不能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