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舊日幽靈的低語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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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病之後,碧藍沒有急著離開醫院,而是在大廳裡找了張長椅坐下。 不出她所料,一會兒後,那名小孩的母親也急急忙忙地從病房裡走出,步履匆忙,直奔出口。 碧藍清楚地明白,那個母親正在追逐自己的腳步,她有話想說。 少女從長椅上起身,直接出聲叫住了對方。 是不是應該像偵探故事裡的主角一樣,把雨果做出的推理在當事人面前重述一遍呢?碧藍腦中霎那間浮現這種行動選項。 然而,當她看到面前女人憔悴的面容、紅腫的眼圈時,少女立刻掘棄了荒唐的念頭,只是靜靜地等待對方開口。 “你聽說過空中對戰嗎?”令人意外,女人一開口竟是這句風馬牛不相及的提問。 碧藍歪歪頭,老實回答:“聽說是一種在卡洛斯地區很流行的對戰方式,比賽中的訓練師需要穿著滑翔服飛在空中指揮對戰,只有飛行系或是具有飄浮特性的寶可夢才能參加。” “其實合眾也有這類空中對戰的錦標賽,我和勇士雄鷹曾經就是這樣一組翱翔空中的比賽搭檔。” 女人深深望向勇士雄鷹的病房:“我們曾隨著多變的氣流在空中翻飛旋轉,抓住敵人喘息的間隙發動「神鳥猛擊」,讓折翼的對手化為黑點消失在歡呼的觀眾之中;我們曾克服屬性劣勢,藉助陽光的反射扭轉戰局;我們戰勝了無比強大的勁敵,克服無數考驗,甚至最終捧起了合眾空戰大會的冠軍獎盃,那是我們職業訓練師生涯的巔峰……” “而在那之後我就退役了。不再比賽,結婚,生子,正經的工作,無盡的日常……我幾乎忘記了飛行是什麼感覺,上次打掃屋子的時候翻出陳舊的滑翔服,卻發現已經穿不進了——這就是現在的我。” 明明總是說出慷慨激昂的長句,但女人的講述卻並不咄咄逼人,只是靜靜地說出自己的曾經,她的輝煌與平淡。 碧藍對這種抵達巔峰之後的茫然無措無比感同身受,因為這讓她想起了那一屆石英大會之後的情景。 想要向前一步,卻只能看到凡人中的天才與真正的對戰傳奇之間的差距鴻溝;而想要退後一步,又不知該何去何從。 每個人都擁有其生命中的高光時刻。如果人生是一本書,那麼這個高光時刻就應該是這本書的最後一個章節,只要再之後留一點“主人公最終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之類寥寥數語的尾聲後記,故事就可以完美收官,留給讀者無上的滿足與餘韻。 然而實際上,最後這草草帶過的一筆卻終將成為我們生活的全部。那些曾經令人心動神馳的往事會成為蒙塵的銅質獎牌與穿不進的滑翔服,只能讓人茫然若失,不知所措。 那位母親的自白把碧藍拉回現實—— “我曾經以為自己一定早就把這些過去深深地遺忘、埋沒、潛藏了,然而並沒有。那些在空中翱翔的日子其實一直在我腦海中盤旋,一刻不停……正是這些過去,這些回憶,這些幽靈一樣的東西讓我有了那個瘋狂的想法……” 眼前的女人聲音哽咽,碧藍上前一步,握住女人的手,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我們一家住在那條窄巷旁邊的公寓樓,和這裡的大多數平價住宅一樣,樓層數很高,但設計差強人意。建築細節有很多不到位的地方,我一直覺得正對客廳的那個窗臺設計太矮,而窗戶又做太大了。正是因此,不懂事的兒子經常偷偷爬上去玩耍,我們家在三十五層,這種高度要是發生意外可不是鬧著玩的。” 少女安靜地傾聽著,她發現故事的細節與偵探的推理分毫不差,小孩確實住在窄巷隔壁,其樓層也確實在三十層之上……但眼前女人的描述卻更加有血有肉。 她這時才真正意識到,昨晚羽棲邸中,三人在餐桌前討論的並不是一道思考遊戲,而是一件在現實世界裡發生的現實的事。 “第一次收到樓下鄰居的反映是在一個月前,她說家裡的窗戶有時會被小石子砸到,發出噗噗的響聲。我當時就意識到那是我家小孩在窗臺乾的好事,那些小石子是窗臺花盆裡的碎石。從那時候起,我就禁止孩子爬上窗臺,還關上了窗戶的反鎖按鈕。” “派上用場了嗎?”碧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