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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他用口型問。
看來他剛剛是真的一腳蹬在了床上的什麼鐵桿子上,而且發出了一聲不小的動靜。
季思年愣了一會兒,才慢慢坐起來,想搖頭才發現自己趴著睡了一晚上,脖子痠痛得快要掰不正了,只好換成擺擺手。
他摸出手機來看,六點二十分。
209平時定的鬧鐘是六點半,洗漱加上慢慢悠悠吃早點剛好能提前十分鐘到教室,這個點其他兩個室友都還沒有起。
腳踝骨慢慢泛起疼,季思年抓了兩把亂糟糟的頭髮,一點一點將跳得飛快的心臟平復下來。
他才感覺出來後背都是冷汗,發了會兒呆就爬下床,找了身新的衣服換上,推門出去洗漱。
從起床到吃早飯,再到開了輛共享單車去教學樓,又面無表情地看著曾宇在樓裡接了杯咖啡,最後幾個人一起找到教室,挑了個前排坐下。
從始至終他都處於遊離狀態。
季思年非常熟悉這種狀態,高考前有一段時間就是這樣,什麼都不過腦子,眼前走馬燈一樣看著人來人往,可就是想不清楚事情,前一秒做了什麼下一秒就能忘。
這被他概括為自己想要逃避時身體自動觸發的保護機制。
可有些事哪怕剋制著主意識不去深思,夜裡也會在夢中出現。
真他媽的,明天去找尹博借那本夢的解析看。尹博天天大罵弗洛伊德又扯淡又合理,他現在是真想看看到底怎麼個扯淡法。
白宇輝沒跟他們仨坐在一起,他女朋友在旁邊來蹭課,兩個人坐在靠後一排。
「真好啊。」曾宇翻著教材,「太感人了,我要是有沒課的早八,天王老子來了我都不起床。」
「最感人的是人家化院的,壓根沒幾節是沒課的。」鍾濤在旁邊舉手機,對著階梯教室錄了個小影片,嘴裡念念有詞解說著,「這是本學期的第一節 課,好大的教室,那個是投影裝置,看著也很牛……」
化院的。
季思年趴在桌子上,漫無邊際地想萬一她跟謝航是一個班,說不定能套一張課表來。
套一張……
他是不是可以直接找謝航要?
我看看你們課表——應該是很平常的一個問話吧。
陸續有同學走了進來,季思年看了一圈,管院還是女生更多一些。
他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機,對鍾濤說:「你剛錄的影片發我一下,我轉給我媽看一……」
季思年的話說了一半就斷在嘴邊,微信裡進了一條新訊息。
謝航發了個檔案給他。
他想都沒想就點開,居然是那個六維聯賽的報名錶。
「發過來了沒?」鍾濤下意識瞥了一眼,季思年是趴在桌子上端著手機也沒有避人,直接就看到了他手機介面上點開的報名錶。
「啊,這個,你打算去參加嗎?」鍾濤問,「我跟曾宇都準備報一下,反正初賽是線上的,參加就加綜測啊。」
也許是話裡的意思暗藏著「我倆組隊了但是沒跟你說」,鍾濤說完就輕咳一聲,露出了一些極力掩飾的尷尬。
季思年都為他感覺累,每天操碎了心努力維持著寢室和諧,其實他並不是很在意這些,也沒有鍾濤想像出來的那麼不好說話。
就他不全面的觀察和為數不多的相處時間來看,曾宇和白宇輝都是很獨的那一類,他自己當然也是,鍾濤其實沒必要努力把一個寢室都發展成多形影不離的兄弟,不鬧矛盾就可以了。
「嗯。」季思年點點頭,「我和朋友去。」
他對著謝航的聊天框,很久之後才發了一句:「你什麼時候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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