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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快來了,午後的光落在他肩上,卻刺疼了她眼睛。
紀翹想起黎麼在境外撬叛徒口,最喜歡用的水刑。漲到胸口,漲過口鼻,窒息前緩緩退去,還沒喘過氣又再來一輪。
恍惚間,紀翹聽見他輕笑,說為了見你,我費了不少力氣。
「辛苦了。」
紀翹輕轉開臉:「下次別了。」
祝秋亭右手懸空,觸了把空氣。
☆、【四十七】
【50】
紀翹側過頭,動作幅度輕,時間好像靜止。
那短暫片刻,紛雜思緒湧滿。
談著,但十七天不聯絡。
就他媽離譜。誰喜歡人這麼喜歡?周舟那日在病床上,豎著耳朵聽八卦,難得爆了粗。
瞿然沒說什麼,光看錶情是贊同的。
紀翹不覺得有什麼。一是對戀愛沒什麼實感。以前是有過,但他跟別人怎麼一樣?
二是紀翹對他沒要求。不是不敢,就是沒有。
這次林域和蘇校都沒接她電話,黎麼抽出空來知會她,明寥做人質,祝秋亭走一趟,是為了恢復在即的重要資料。
紀翹想,即使單單為人去這一趟,他也做得到。
祝秋亭是個矛盾的人,他有自己一套處世哲學,是不近人情的決絕與幫扶一把的溫情能同存,權衡利弊與肆意自由亦可共處的地方。不越他底線,一切都有商榷餘地。
對祝家的人來說,他的存在意味著三個字,能靠住。
危樓將傾,他撐得起。
而對她來說,祝秋亭只要是他自己,就可以了。
她底線就一條。只跟紀鉞有關,是個祝秋亭決不會扯上關係的人。
至少以前,紀翹這樣想。
祝秋亭手在半空中一滯,黑眸望住她側臉,弧度精巧飽滿,眼下有些陰影,有疲累證明。視線落到唇角,情緒洩露的明白。
她抗拒他。
男人的手骨節修長分明,食指極細微一動,看著像要收回,卻在下一秒將紀翹下巴扣住,不輕不重的用力,轉向了自己。
「你說什麼。」
他輕聲道:「再說一遍。」
語氣裡聽不出喜怒,但他向來如此,火越大,聲調越低。
祝秋亭最近過的著實不是人過的日子,具體待了幾個地方他已經不記得,只記得佈局蟄伏周旋交火,明寥這都算小事,對方跟當地官方勢力勾結,把實驗室與工廠規模擴大了三分之一,差點毀了之前的佈局。
他分得清白天黑夜,只是快分不清自己是誰。
唯一的想法是,快點,再快點,他想碰到陸地。為此,臨回來前一天,他在淋浴室待了很久,希望血腥氣能掉得再徹底一點。
幾秒鐘前,他著陸了。
但也只有幾秒。
紀翹:「我說你需要休息,」她迎著他目光,非常平靜:「以後多考慮你自己。」
「後悔了?」
祝秋亭凝視著她,問。
紀翹:「沒。就是,」她認真想了會兒,說:「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後,別太多費心。」
祝秋亭看她一眼,抽開了手,起身轉頭就走。
他臨上車前,紀翹突然想起什麼,撐著膝蓋站起來,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祝秋亭坐在後座,不想聽她鬼扯,車窗還是漏了一道縫。
紀翹說,我不太會照顧人,不添亂了,你好好休息。
祝秋亭以前能忍住麻藥失效取子彈,現在隔著車窗回頭看一眼,幾乎忍不住把她丟江裡的衝動。
奇怪的是,絕塵而去的是他,被丟在原地的怎麼好像也是他。
很多年了,真的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