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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門口,是新郎新娘的父母在接待賓客。臉上笑容洋溢,對這一門喜事實打實的喜悅。
認出了程京聞,有些受寵若驚的情緒,「程先生也來了?」
他點一點頭,把一封紅包遞過去。
「往日裡小楠和周誠多受您的照顧,」岳母趕忙還給他,「這些要不得。」
程京聞把紅包擱在桌上,「沒有照顧,是他們自己的工作能力。」
老婦人這才安心收下。
又注意到杜窈,「這位是?」
「我朋友,」程京聞開口比她快一步,「裡面的禮金,也替她隨一份。」
杜窈大方地露出一個笑,「新婚快樂。」
老婦人也跟著樂呵,「好,好。快進去吧,別在外頭曬著。哎,小維來了,快快他們在那邊等你。」
和姜維揮一下手,杜窈跟在程京聞身後進去。
推開教堂厚重的木門,裡面因為婚慶裝飾得並不多。只繞教堂一週,放滿了新鮮的鈴蘭花球。但即便是這樣簡單,被意寓幸福永駐的鮮花環抱,杜窈又羨慕地輕嘆一聲。
「好浪漫。」她今天第二次說這話。
程京聞看了看她,有些吃不準,「就放了一圈花,也浪漫?」
「這可是鈴蘭!」杜窈眼睛睜大,「花語是幸福永駐——擺了這麼多,還不浪漫?」
程京聞輕挑了下眉。
杜窈以為他依舊不明白,頓時不滿地咕噥一聲,「算了,你也不懂。」
從前她也很喜歡給程京聞送花。
自己按花語和心情配色和品種,小小的一束。有時包裝是用復古的黑白報紙,有時是淡黃的牛皮紙,細綢緞打上一個蝴蝶結,抱回家。但程京聞從來只是點點頭,說謝謝。
久了,杜窈也沒勁兒,不再送了。
兩個人入座在第七排長木椅上。
杜窈仰起腦袋,欣賞穹頂上的彩繪。居中的是維納斯誕生。但應該是直接列印在瓷磚上,挺模糊的,杜窈看了一會,便把腦袋低下來。餘光,悄悄去看右邊的程京聞。
他闔上眼,在小憩。
於是,杜窈更大膽地轉過頭注視他。
或許是事務繁重,太累了。
程京聞清雋的眉眼少見的睏倦,細碎的額發微耷,腦袋朝她這一側略低,平穩的呼吸聲輕輕蹭過她的頸肩。
這會兒,杜窈的心柔軟得不可思議。
直到交響樂更明快地奏響,新娘與父親一起走進來。杜窈倏地收回目光,把臉紅與心跳藏在熱烈的掌聲與歡呼裡。
父親把身穿潔白婚紗的新娘交給了新郎,發言字字肺腑,讓杜窈心裡也有些酸澀。
得到父母祝福的戀情多好啊。
可以大大方方地領著喜歡的人,闔家歡樂地坐在一張桌上吃飯,三大姑六大姨會揶揄地笑問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要孩子;舅伯們則醉醺醺地舉起杯子跟男孩說,喝啊男人不會喝酒可不行;父親就是最不悅的那一個,明裡暗裡挑男孩的錯,但最終敗給女兒望向他的滿眼星光,把他叫進書房,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眼眶濕潤地託付她的一生。
這是杜窈做夢都不敢想的場景。
她有些難過地低下頭,看了看身邊的程京聞,嘴角也耷下去。
突然臺下一陣喧鬧。
杜窈抬眼去看,原來是新娘要拋花球了。底下好幾位朋友站起來,笑鬧著推搡,又都躍躍欲試。
被這氣氛感染,杜窈也心情鬆快了一些。坐在椅子上,也看這花球花落誰家。
新娘奮力往身後一拋。
空中劃過很長一條拋物線,向右後方,在杜窈的視野裡迅速放大。
她睜大了眼睛,低低地驚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