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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看得出聞川已經剋制住了外露的情緒,已經做好了全部準備才過來說出這番話,簡遲卻捕捉到他話語裡細微的顫,裹挾低落與自嘲。簡遲感覺很不好受,一直以來,聞川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被親生父母,被養父養母,他不可避免地產生憐惜,安慰聞川,施展善意,可是現在他又必須要斬斷這絲聯絡,把聞川從身邊慢慢推開。這是正確的事情,但情感和理智時常不能達成統一。
簡遲說:「沒關係,說實話,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或許適當的冷靜才是對的選擇。
聞川扯了一下嘴角,沒有深入骨裡的笑意,只是為了不讓氣氛冷滯,或者讓簡遲好受一點,「我明白。」
不知道聞川會不會後悔那天的衝動——簡遲看著聞川的背影,思緒飄得很遠,回到最開始的那個晚上,他在路燈下叫住出校的聞川。其實他根本不是那樣熱心腸的人,也完全沒有想過身體會先一步做出不符合想法的反應。
現在探究為什麼似乎晚了一點。簡遲撿了顆爆米花放進嘴裡,依然不甜。
第94章 歪理
簡遲一直等到電影的報幕結束滾動,開始播放第二部 影片,直起坐太久而痠痛的雙腿,把爆米花的空桶扔進門口的垃圾桶,雙眼一時不適應外界敞亮的光線。
這個時間晚餐開始供應,簡遲原本想要等季懷斯忙完以後一起吃飯,現在沒有了胃口。不知道是爆米花太撐,還是聞川的那些話久久不散,簡遲一路上難以集中精神,差點走錯了方向。海風時斷時續地拂過水麵,和漸漸西沉的夕陽一樣溫和,簡遲乾脆停在欄杆旁,放空地吹風。
時而有人經過,認出他來,沒有像從前那樣肆無忌憚地打量而後竊竊私語,只是偶爾用餘光瞥來幾道,或者匆匆離去。對簡遲來說,不痛不癢。
「簡遲?」
這一聲將簡遲飄散的思緒拉了回來,心情在放空後平緩不少,看見白希羽時短暫地怔了一下就恢復平靜。他正好打算走了,但不想讓白希羽誤會什麼,問道:「你也出來吹風嗎?」
白希羽說:「船艙裡什麼都有,但我不太習慣,每次出來看到海才心安一點。可能因為我第一次坐船,你也不適應這裡嗎?」
比起坐船,簡遲更不適應的是這些天發生的一切,好像緩慢的時間軸在兩天裡忽然按下了快進鍵。但面對白希羽的詢問,簡遲只是說:「裡面呆著太悶,我出來透氣。」
「是啊,來之前我還想著能好好放鬆一陣了,結果現在還是每天呆在屋子裡,」白希羽笑了一下,眼睛跟著彎了彎,「你怎麼沒有和副會長在一起?我應該還沒說過恭喜你們吧?」
談及季懷斯,簡遲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原本劇情裡白希羽對季懷斯不得而終的,產生一絲微妙的波瀾。白希羽的眼裡沒有失落或仇視,乾乾淨淨地望著他,帶著真切的祝賀。
「謝謝。」簡遲決定不去深想,同樣認真地回應這句關心。
「其實我從很早就看出來了,副會長對你的態度很不一樣,」白希羽不知道想起來什麼,自顧自地說下去,「你為我擋下那桶水的時候,我想起副會長說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學生會,於是過去尋求幫助。他看見我時只是例行公事地詢問原委,直到我說出你的名字,他才嚴肅起來,讓我立刻帶路去找你。」
這一幕離現在似乎過去很久,簡遲印象更深刻的是身為始作俑者的邵航,緊接著是季懷斯披在他身上那條散發淡淡梔子香的毛毯。他不知道裡面還有這樣的經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那之前我和他只見過一面。」
「這不是更說明副會長從一開始就對你上心了?」白希羽眨了眨眼睛,帶些不讓人反感的俏皮,「簡遲,其實最開始,我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你不要誤會,我不是在埋怨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