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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降只得小幅度地連連點頭,忍住自己想冷笑的衝動,末了問:「所以你後悔了?」
「什麼?」遲越再次錯愕。
溫降提高嗓音:「你後悔那天和我在一起了?」
「沒有,」遲越不知道她為什麼又因為這件事生起氣來,下意識否認後頓了頓,又補充,「但你要是覺得後悔或者生氣的話……我很抱歉,也覺得自己不應該那樣做。」
他開始的那兩個字答得很快,幾乎像是脫口而出,溫降本來都已經做好了他翻臉不認帳的準備,誰知道他又不按常理出牌,臉上的表情因此軟化不少,問他:「你哪裡看出我後悔了?」
「你這幾天不理我,不是因為後悔嗎?」遲越感覺到她語氣的變化,遞給她一個含冤的眼神。
「我那是因為,」溫降簡直氣結,垂在水中的足尖動了動,帶出一片瑩亮的漣漪,「我是因為你跟我道歉我才生氣的。」
雖然這句話說起來會讓人覺得不可理喻,要是不道歉,難不成她想讓他覺得,他們睡在一起是很自然的事麼。
果然,遲越聽到這個答案就愣住了:「為什麼?」
溫降沒法跟他解釋,也不好意思那些奇怪的話說出口,只是悶悶移開視線:「不告訴你。」
「我剛才都跟你說實話了,你為什麼不能告訴我?」遲越順勢找到對話的主導權,追問。
溫降扭頭不看他,肩頸的線條在這個動作下很明顯,鎖骨在水光中皓白的一彎,道:「我不想說。」
遲越被她彆扭的反應看得有趣,發現她已經消了氣,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臉,揶揄:「你怎麼耍賴?」
溫降不服氣地在水下踢了一腳,濺起的水花剛好落上他濕透的腰腹,嘴硬:「我沒有耍賴。」
水流帶著異樣的溫熱,方才還沒完全熄滅的燥意在這樣的煽風點火下重燃,遲越的呼吸微亂了拍,垂手按住她的腳踝。
溫降的動作因此安分下來。
雖然他不是第一次碰她,可腳踝再怎麼說也是敏感的地方,熱流順著他修長的指尖傳遞而上,和晃動的水流同頻。
遲越再抬眼時,天上那彎上弦月已經從雲後露出頭,正巧落在她身後,月光皎皎,清輝灑落,她柔和的側臉卻比月亮還要漂亮,是足以讓人在往後的日子裡一直銘記的畫面。
他的心跳在這一刻怦然,喉間發緊,腦海里突然產生某種讓人回想起來也覺得慌亂的衝動,觸電一般。
甚至不僅是慌亂,幾乎嚇了他一跳,因為那太出格了。
他想吻她。
這頭溫降只覺得他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灼熱,圈著她腳踝的左手依舊沒鬆開,後知後覺地感到臉熱,不得不開口回答:「因為道歉就是否定的意思……那天晚上我明明不後悔的,也不生氣,但是你第二天就否定了它們……所以我很生氣。」
「所以你……」遲越張了張口,聲音無端地落出幾分喑啞,一如弦月下浮著的一片灰雲,「你不討厭嗎?」
雖然回想起來讓人覺得後怕,但當下,潛意識依舊蠢蠢欲動,他刻意隱去了賓語,沒問她到底不討厭什麼。
但溫降像是聽懂了他的問題,沒有猶豫太久就搖了搖頭。
遲越的耳根發起燙來,指間微緊,刻意摒開那些毫無預兆就迸出的衝動後,才意識到自己還扣著她的腳踝,趕忙鬆開。
暗中如豎琴撥奏般的水聲洩露了他的心跳,波光繚亂。
到頭來只好開口轉移話題,問:「還想再遊一會兒嗎?」
溫降猶豫了一下,回答:「想遊,但是不想學游泳了,我要坐在浮墊上,要那個獨角獸的。」
「好。」他一一應下。
……
已經是深夜,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