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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要算的話,還有衛生間的牙刷和毛巾,但遲越家裡有,她不打算再帶上。
正準備合上行李箱,溫降看了眼自己身上穿了好幾年的舊t恤和睡褲,又意識到什麼,要是被遲越看到自己穿著洗脫色的t恤,估計又會被詬病像個乞丐。
考慮片刻後,彎腰從箱子裡挑出一件還掛著吊牌的拼色格子半身裙,長度沒超過膝蓋,是她以前很少會穿的款式。
但遲越一會兒會來接她,沒什麼好擔心的,溫降咬了咬唇,摘掉吊牌,把舊衣服脫下來,丟到床上。
只是t恤換到一半時,門外的人又重重咳嗽了聲,溫降下意識拉下衣擺擋住自己,猛地轉頭看過去,詫異他竟然還沒離開。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沉沉地響起,耿智志離開一會兒就又回來了,像是在樓梯口坐了下來,拖長音發出一聲嘆息,很古怪,聽得溫降條件反射地生出一陣惡寒,輕抖了抖肩膀,想把那種噁心的感覺甩掉,一邊迅速穿上新裙子,緊緊扣好上面的皮帶裝飾。
換衣服時的不安全感會被成倍放大,即使現在已經穿戴整齊,溫降耳邊仍然纏繞著那聲從喉嚨裡低低壓出來的嘆息,覺得渾身不自在,像是背後有人在盯著自己。
手裡的動作不知不覺加快,她背上書包,擋住被窺視的不適感,把行李箱從地上拎起來。
遲越的聲音適時從耳機裡響起,問她:「這裡有一排房子,哪一間是你家?」
「從左往右數第三間,玻璃後面掛著綠色門簾的……」溫降的話音說到一半,門外那人又哆嗦著呻吟了一聲,隨後深深抽氣,夾雜著細小的罵聲。
她臉上表情因此凝固了一下,喉間微緊,壓住胃裡翻湧的感覺,勉強說下去:「後門沒有鎖,你可以直接進來,我在二樓……朝北的房間。」
「好……我找到了。」遲越按照她的提醒找到掛著綠色門簾的那扇門,擰開門把手,竟然就這麼輕鬆地推開門進去了,一面放下手機。
老式落地房的格局並不好,一進來就是廚房,沒開燈。屋子裡帶著經久發酵沉澱的氣味,並不好聞,是反覆加熱後變為一團漿糊的飯菜的遺留物,還有垃圾桶和汙水管反上來的餿味。
遲越不由掩鼻,在一樓暗淡的光線中打量了一眼屋內的佈局,是那種狹長卻又一眼能望到頭的戶型,他很快找到位於房子中心的樓梯。
提步靠近,光線愈昏,他不小心踩到樓梯腳下散亂擺放的鞋子,條件反射地移開,正猶豫要不要脫了鞋再上去,就聽到頭頂上方傳來的男人急促的呼吸聲。
是那種帶病的呼吸聲,酗酒加上能把肺燻得黢黑的菸癮,使得每一次呼吸都要突破重重阻礙,像是罹患重感冒又恰逢扁桃體炎的慢性鼻炎患者,笨重、粗啞、費勁。
在這樣的病態之上,又夾雜著動物性的慾望,很原始,也很下流。
遲越聽到這樣的呼吸聲,先有片刻怔愣,緊接著就變了臉色。
脫不脫鞋這樣無關痛癢的事頃刻被拋在腦後,他借著腿長三階並做一步,幾個呼吸間便跨上了二樓。
門外的人沒有第一時間聽到腳步聲,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太遲,來不及提上褲子,就這樣仰著頭瞪大眼睛看著他,像活見了鬼。
遲越居高臨下地提步走近,幽深的眸子定定地罩著他,看清他正在做什麼時,瞳孔微縮,腦海有一瞬間空白。
但不是因為恐懼,而是純粹的憤怒。
天頂銀白色的光線針似的落下來,他在晦暗不明的二樓走廊看清了他其中一隻手裡攥著的東西,柔軟的米白色布料,是溫降的。
是那天他帶著她去買的、最隱私的東西。
語言在這種時候已經失去意義,遲越找不到任何一句話來表達自己現在的感覺,也來不及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