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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了國師問診,只聽他淡淡地道:「還有三月的壽命。」
「國師可有法子?」周策眼裡透露出期望。
「奪命蠱,已病入膏肓,恕臣無能。」國師神色自若,似乎滿不在乎年輕的帝王即將殞命。
忽的又看向了周晏,端詳了一番小周晏的面相,猛地抓起他的手。
閉目把脈,罕見的臉色變了,「這,小殿下。也被下了蠱。」
復而神色又舒緩,「還好,不致命。」
無論周策問多少次究竟還有沒有能夠讓他續命的法子,國師都只答不明不知。
可偏偏國師寫了一副治小周晏的藥方留下,便離去了。
皇兄卻只得到那句宣判壽命期限的話,神色恍惚地喃喃道:「三個月……三個月……」
周晏每次想到這些場景,心中湧起的便是無限的悲涼,他的皇兄那般懷瑾握瑜之人,竟落得那般下場。
「最近,朕發現愛卿的府外不遠處有幾具死屍,症狀與十四年前的死士很是相似。」他的手指緊緊地握著茶杯,緩緩說道。
「陛下!臣一概不知,若府上有這般狼子野心之人,臣定會斬草除根!」忠勇侯內心滿是驚駭,猛地跪在了地上。
「愛卿請起,朕絕不是懷疑你會包藏那般卑劣小人。此次前來的目的,便是命你徹查此事。」周晏自是相信忠勇侯的,他的忠心,三朝可鑑。
「是,臣定會找出!謝陛下諒解!」任甫賜堅毅地道,歲月與邊疆的磨練讓忠勇侯更加凜冽。
「行了,景文,將禮物給侯爺」,他對身旁的景文吩咐道。「今日是上元節,朕也是來祝賀的,這份薄禮是朕的心意。」
上好的沉香木做的雕花匣子,裡頭裝著的是信順邊疆那一帶的地契。
任甫賜沉默地接過,陛下是想讓他在邊疆永駐了。
「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也到合他心意,信順民風淳樸,除去外族時不時的幹擾,仍舊是一塊好生養的地。只待將現今這用蠱之事解決,他便可以帶上一家老小去封地養老了。
「朕並非薄情寡義之人,坊間諸多有關朕的傳聞。時常讓朕憶起皇兄,若是皇兄在就好了,百姓就不會有如今這麼多怨言。」
周晏登基時才五歲,儘管太子周策用僅剩的三個月,悉心教導他帝王權術。
可他畢竟才五歲,理解不來其中的深奧意義,只能囫圇背下。
經宣王一事,朝廷肅清了眾多臣子。許多空位皆需填補,韓丞相提議將三年一次的科舉改為一年一次,廣納賢才。
新進來的官員自是不會對他這個五歲的傀儡皇帝有多麼敬重。新鮮血液們大抵被分為三支:國師,忠勇侯,丞相。
他這個沒有實權的皇帝就像個笑柄,每三日卯時上朝,聽著朝廷上官員們議事,枯坐一個時辰後下朝。
每次送來的奏摺都被韓丞相分好了類:一類為允,一類為知曉了。他從五歲起就捏著毛筆,寫了成千上萬個赤紅的「允」,「知曉了」。
年歲稍長,忠心耿耿的丞相與忠勇侯都在有意無意中開始放權,逐漸讓他自己處理政事。
可有些官員就是拎不清,甚至攛掇那丞相之子韓淮結成了不大不小的勢力。
周晏仍舊被冠以「傀儡皇帝」,「病弱無能。」
他自嘲地笑了笑,鬱氣繞在俊秀少年的周圍,如絲線,如煙縷。
「陛下自是英勇神武,雄才大略。臣與丞相皆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力,以命保國祚永棉,若有不臣之心,定受天譴。」
周晏被任甫賜這般直白的言語感染,「愛卿的赤膽忠心,朕領受了。」
「趁時辰還早,可否讓朕領受一番這候府的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