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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娘子心下微動,她沒把人攆出去就是為了這。
當年得知爺娘要讓她換親,她帶著恨意跟自家男人跑了,就沒打算再跟季家來往。
後來聽說季弘遠小小年紀中了童生,被褚郎君勸著,知道季弘遠前程遠大,不好徹底丟了這門親戚,才讓人帶了幾次東西回去。
可後來她聽人說,季三郎遊手好閒,好吃懶做,每到臨考就出毛病的名聲整個周嶺縣都有所耳聞,褚娘子就不樂意了。
哪怕家裡開著鋪子日日進錢,也沒有白扔銀子打水漂的道理。
可現在季弘遠又中了秀才……
她忍著心痛,粗聲問,「咱家確實沒多少銀子,可誰讓你是我親弟弟呢!多的咱幫不上,你還差多少,我看能不能給你想想法子。」
季弘遠等得就是她這句話,他立馬喜笑顏開,撫掌給褚娘子算起帳來。
「阿姐知道我這人吃不了苦,吃苦受罪也影響讀書,不過我懂事啊!咱也不比那些老財家裡的孩子,就說個平常的吧!」
褚家人聽他說第一句就有點頭皮發麻,吃不了苦還能平常?呸!
躲在房頂上的陸含玉和青衫倆人捂著嘴,都快笑出聲來,一聽就知道,季三郎這是要開始忽悠了。
季弘遠不知道有人偷聽,他笑眯眯伸出手指,「你看,一年春夏秋冬四季每季兩身衣裳得要吧?也不圖貴的,就便宜的也得一兩銀子,這就是八兩。」
陸含玉點頭,遠不止這些,她如今花了八十兩都不止了,季弘遠忽悠的還算內斂。
褚娘子卻聽得心裡拔涼,八兩?他怎麼不去搶!
季弘遠繼續道,「我讀書用功點,就算用不好的筆墨紙硯,一年下來,再買幾本對科舉有用的書籍,少說少說也得三十兩銀子,我都不敢奢望帶大儒注釋的書呢。」
褚家人:「……」呢個屁啊!
褚郎君心裡慶幸,沒非得讓仨小郎死讀下去,不然家裡的銀子估計供一個都困難。
季弘遠繼續掰扯,「咱們再說去考試,近些的來迴路上盤纏得有個三十兩,要是遠一些……怎麼也得五十兩起,客棧吃住這些未必夠。」
「還有……」
褚娘子聲兒都劈了,「還有?!」
季弘遠委屈地點頭,「秀才巷的秀才多,阿姐該清楚,到時候還要考生互結,還要找舉人作保,這到時候支出的銀子……」
褚娘子猛地打斷季弘遠,「也就是說到你中舉人,至少得八十兩銀子?」
季弘遠搖頭,「我還沒說完呢,至少得一百五十兩,萬一我頭疼腦熱肚竄稀呢?總不能帶著病讀書考試,那也考不中啊。」
褚郎君臉都綠了。
家裡最多也就存了五百兩銀子,還想換個大點的宅子,大郎今年十三,二郎十一,眼看過不了幾年都得成親。
要是季弘遠一次就能中舉,那倒不是不能捨了這銀子。
可身在秀才巷,褚郎君再清楚不過,每年參加鄉試的秀才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可最多也就幾百個人中舉,這還只是江南一帶!
他季三郎就是老天爺的親兒子,就能保證一次中舉?要是中不了……褚家也得跟季家一樣喝西北風!
他偷偷戳褚娘子的腰,笑得特別僵硬,「那啥,三郎啊,姐夫說句實在話,咱褚家人就沒有那個沾光的命。咱小老百姓踏踏實實過日子就算了,眼看著你三個外甥都大了,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咱實在是供不起你。」
褚娘子也想明白了,她胖臉上露出幾分譏硝,「怎麼,你這是都指望從我這兒出?季家就一點都出不上?我一個外嫁女,啥都讓我來,你也不姓褚,憑啥?」
季弘遠說不是這麼個道理,「咱現在就是一時困難,我又不是不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