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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莫看他彷彿醍醐灌頂的通透，唇角微不可查的勾起，又很快恢復，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像是再說一件最普通不過的事。

「所以你搬來和我一起住吧。」

「嗯。嗯？」居友然猛地回神，瞪大了眼睛看著手機裡的人。

「想要一起對戲，不住在一起，每天就很難聚到一起又能很好的休息。我這個宿舍沒有其他人，你過來也不會不方便。正好就在對面公司隔壁的公寓樓裡，我告訴你密碼，你明天有空就早點搬過來吧。」

「顧，那，那個，我……」居友然整個人都變得很慌張，著急的連話都說不利索。

顧莫面上依舊端著，彷彿絲毫不在意，「一起對戲進步，怎麼？你不願意？」

「沒，只是，我……那個……」居友然欲言又止，不一會兒臉都漲紅了起來。

「那就這樣說好了，很晚了，早點睡吧。明天，家裡見。」

顧莫說完就快速點了結束通話，看著黑掉的螢幕，長長的舒了口氣。很快，嘴角止都止不住的高揚起來。

——終於把你從那個家裡，給弄出來了！

午夜，夜色寂靜，月明星稀。

顧莫難得做了一場好夢。

夢裡，哥德式建築的聖大教堂裡，陽光透過五彩玻璃在地上照耀出絢麗的剪影。神聖的婚禮進行曲響起，他一身白色西裝，看向入門處正緩緩走來的身影。

頭紗下，完美的五官上帶著精緻的妝容，那雙淺褐色的雙眸此刻正溫柔的與他四目相望，慄金色的頭髮挽起，頭紗沿著漂亮的脖頸兒垂下，白色的齊肩婚紗勾勒出她腰間的曲線，婚紗拖地，與這條通向他的紅色地毯形成最靚麗的對比。她的每一步彷彿跟著神聖的聖樂踏入他的心裡，引得他心跳越發激烈。

聖樂的尾音處，她終於走到他的面前站定，漂亮的手指藏在白色手套裡，舉到他的面前。顧莫執起她的手握緊，無法形容此刻內心裡的激盪。手掌感受著她的回握，接著一起面朝教堂的正前方。

顧莫緊張的往著面前低頭拖著聖經的牧師，內心裡已經在不停的叫囂著：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心臟撲通，撲通，彷彿要從嗓子眼裡蹦跳出來。

教堂裡的日光彷彿也變得更加旺盛，周邊也逐漸被日光照耀的光白起來。顧莫看著面前的牧師終於緩慢的抬起頭……

「顧哥，快起床了！！」

忽然炸起來的驚呼震耳欲聾，連周圍都開始變得破碎。

他皺起眉，眼前正看到抬起頭的牧師變成了時茂的臉，驚慌下，他扭過頭，嚇的猛地鬆開手會退一大步。身邊哪裡還是葉研，面前這個猴子一般的時茂，正穿著婚紗對著他揚著一臉傻笑。

「顧哥！！！快起床了！！！」

身體被人猛地一拽，顧莫擰著眉，睜開眼，視線裡，時茂那張臉正在自己面前清晰放大。

他驀地驚醒過來！

「……」

「顧哥，你快起來。你的微博炸了！」

顧莫重新躺回床上，用胳膊擋住眼睛，渾身都散發著陰霾，「嗯。」

「哎呀，你怎麼這個反應，快點起來，我們也要出發了。」

臥室裡終於重新恢復了安靜，顧莫拿開手臂看著天花板，純白的顏色，是那件婚紗的顏色。

他坐起身，感受著身體的異樣，掀開被子瞄了一眼……

「……」

——早上果然不能想她。

十二月末，南城進入到一年中最冷的時候。

顧莫只穿了一件羊毛大衣，內裡搭著一件黑色的緊身毛衣。大衣比買的時候大了不少，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時茂上車後將車門關上，遞給他一杯無糖豆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