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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斷前進,一層又一層的階梯,不知疲倦。
啊,到了。
這裡是頂端,四根立柱支撐著尖頂,如同鍾閣。風颳過勵琛的臉,往外看去儘是重重山嶺。在這亭閣中間,透明的、狀若水晶球的物體鑲嵌在金黃色的底座上,緩緩轉動的紋理如同粼粼波光。它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就算在白天也如此顯眼。
這是……珍寶啊!
勵琛如此想著。柔光就像清流般包裹著他的身體,一遍遍地洗刷,彷彿承壓在身體上的重量都被一一衝走,那感覺美妙得整個人都要飄然起來。
珍寶的紋理還在轉動,不知何時忽而開始出現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像。勵琛湊過去仔細看,發現那兩人竟然還很熟悉。
——蘇燦和張鎮!
依舊沒聲音,但影像卻越來越清晰。這場景似乎很熟悉,但勵琛並未多想。他有些茫然地看著珍寶裡的影像,那裡面的人似乎爭吵得厲害,可他一點也不能明白。
神使鬼差地,勵琛靠近那黃金底座,伸出手去,手指撫上了珍寶。
「!」
如同掉了顆石子的平靜湖面,那珍寶裡忽地彈出一陣光波,瞬間構出魔法陣。勵琛看著它緩緩從水平面立起,面積也愈發擴大,好像這個亭閣忽然沒了頂,那魔法陣漲了有三四個勵琛那麼高。
這個是……傳送陣!
沒來由的,勵琛就是這麼認為。那複雜的花紋在他面前展開,叫他眼花繚亂。他使勁眨了眨眼,使勁辨認,不一會兒一個巨大的雙扇門已在眼前。
這是什麼時候……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摸,便彷彿有人從後面推了他一把!他猝不及防朝前跌去,眼看要砸到門扇上,卻忽地眼前一黑。
「蘇總……!」
勵琛回過神來,張鎮正迎向他,表情裡有驚,更多的似乎是喜:「你怎麼……你沒事吧?」
勵琛搖搖頭,而後環顧,果真找到了蘇燦。
這傢伙方才還張牙舞爪,現在卻彷彿受驚的小綿羊,臉色慘白得幾欲跌倒。
「你……」他似乎想要確認,可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你……!」
真是萬分理解。勵琛忽而想道,我死了,然後我又活了,誰知道誰悲催。
他盯著蘇燦,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
勵琛忽而睜開眼睛。
眼前應該算是一片黑暗,但似乎還是能稍微視物,只是顏色難以辨別。這狀況自腳上的鏈子解開後就開始——他的夜間視力忽而變好,只是在昏暗中依舊是個紅綠色弱。
夢嗎……
勵琛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白日裡安達與尤里談得略晚,結束時幾近黃昏,一行人只好在肯塞爾留宿一晚。維金斯是個少爺,安達既是長者又為家庭教師,溫妮還是個女孩子,於是瑞格塞拉這個孩子就被扔到和車夫住一屋。期間維金斯一直試圖找到和勵琛獨處的機會,可惜沒成功,勵琛看他憋了一肚子話又不能說的模樣,不禁有些好笑。
維金斯想說什麼,猜都能猜到了。
勵琛看了一眼身旁的車夫,倒是個老實人,睡了半宿都沒怎麼變過姿勢。只是這個樸實漢子洗澡過程粗略,聞著就能體察白日旅程的勞頓。
勵琛爬下床,走到房間裡的軟凳上坐下。
剛才的夢很奇怪。
他是忽而轉醒的,也能回味起那種如同潮水般退去的感覺。通常來說這種狀況很快會把夢裡事忘得一乾二淨,可他竟然還記得。確實,很多細節不影印象,但勵琛能夠幾乎完整回憶發生了什麼事。
最奇妙的是,他努力回想了一遍這些情景,竟然沒有太大的邏輯錯誤。
對於一個夢來說,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