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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瞧不起的痴兒,卻是寶鸞放在心上敬愛的兄長。
幾個兄長之中,寶鸞同李延最好,如今聽說他去赴宴,而且還是被對頭李世帶過去的,如何能不急?
顧不得其他事,寶鸞催促齊邈之:「我同你赴宴便是,讓你的車夫快些趕路。」
齊邈之唇角揚起,點了點寶鸞的鼻尖,轉身朝外,一腳踢開車夫,親自趕車。
奢華的馬車馳騁離去,很快從視野中消失。
班哥呆呆地站在丹鳳門下,眉間蹙滿迷茫,他忽然想起,公主還沒問過他的名字。
他在心裡預演過許多次,他會用最無可挑剔的笑容,將自己的名字報給她。
班哥。他叫班哥。班哥薄唇闔動,垂低眉眼,在心中落寞喊道。
第9章 傻子
蓬萊殿在太液池蓬萊島,池面浩渺寬廣,碧波粼粼,水天一色。池上幾葉扁舟小船,有往來取物侍宴的宮人,亦有參宴中途出外透氣歇息的客人。
此次皇家內宴,乃是皇后一時興起,在蓬萊島設下樂宴,拋開宮廷禮儀,任由客人來去自由,毫無半分拘束之意。
宴上鼓樂齊鳴,輕歌曼舞。許是因為此宴是皇后所設,一開宴聖人便攜官員從紫宸殿趕赴而來。
與眾人共飲三杯後,聖人摟著面頰醉紅的皇后,道:「此情此景,倒讓朕想起一句詩來。」
皇后抬手又是一杯酒含笑飲盡,問:「何詩?」
聖人道:「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皇后並不作答,眉眼淺笑盈盈,似嗔非嗔,不動聲色歪向另一側。
底下依舊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唯有近身隨侍的宦官察覺帝後之間這頗為尷尬的一幕。聖人念詩,皇后不捧場也就罷了,偏偏還有意冷落。
宦官大氣不敢出,眼珠子轉了又轉,在聖人和皇后之間來回掃視,一時拿不住主意,不知是該先討好聖人,還是先討好皇后。
聖人見皇后遲遲不應聲,高昂的興致挫消幾分,欲奪掉皇后手中的玉杯,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奪酒的手變成餵酒的手。
原來聖人後知後覺,驀地想起剛才所吟之詩的後兩句——誰分含啼掩秋扇,空懸明月待君王。
聖人手指抵著杯底,輕輕往前一推,杯沿送至皇后唇邊,皇后索性拿開執杯的手,任由酒杯落入聖人掌中,由他伺候飲酒。
聖人低語道:「梓童不是那執扇苦等之人,朕亦不是那空懸高空之人。」
皇后眼波流轉,溫柔細語:「其實就算是一時苦等又算得了什麼?明月就在頭上,除了含啼垂淚外,難道就不能抬頭仰望?我並未為聖人吟這詩而苦悶,我只是嘆息這詩中的女子矯情懦弱,哭哭啼啼惹人厭煩。」
聖人開懷大笑,喝掉皇后杯中剩下的半杯酒,因見皇后不勝酒力,伸手一攬,牽著皇后往外而去。
這一去,便沒再回樂宴。
聖人與皇后去而未返,宴上熱鬧未減,觥籌交錯,更加瀟灑自在。
二皇子李世就是在這個時候將李延拐進蓬萊殿的。
李世騙李延說,是小善邀他赴宴。
李延一聽是小善邀他,毫不懷疑地相信了。
照顧他的傅姆說,他不能總是賴著小善,小善不像他,可以不進學不習書。而且小善有她自己的宮殿,她不能時時刻刻和他待在一起。
原本他不想聽傅姆的,可是那天他聽到新來的宮人悄悄議論:「三公主可真是膽大,日日和傻子待在一起,難道她就不怕傻病會傳染嗎?」
「你知道什麼,也許這就是天性使然,據說三公主的生母……」
後面那些話他沒聽清,他腦子裡全是那句「傻病會傳染」。
他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