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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父親囑咐的這段話,陳洗感慨萬千。
在他受傷前,父親可謂是真正意義上的嚴父,一直逼迫他修習術法,不得半點鬆懈。
小時候他貪玩,經常遭到父親的懲罰毒打,魔醫便時常會來安慰。
自他受傷撿回一條命後,嚴父一夜成了慈父。
父親尋遍各界為他尋找續命的法子,更吩咐侍從寸步不離地跟隨,生怕他一口氣沒順上來便沒了命。
如此小心愛護,對陳洗來說卻更像是枷鎖。
時時刻刻身邊都有人跟著,連他抬腳跨個門檻也緊張得不行,就怕他不慎摔倒一命嗚呼。
搞得陳洗索性連門也不出了,終日待在屋裡發呆。
本想看看書,可父親怕他看書太勞心費神,早命人收了起來。
離譜。
陳洗現在回想起來越發覺得離譜。
當初來靈豐門的契機,是他偷聽見了父親對魔眾的吩咐。
然後他以命相逼,父親才不得已同意,讓他孤身前來。
出了魔域,陳洗才發現自己也沒有那麼脆弱……大概是父親太擔心他會死,便產生了這種病態的謹慎。
可他著實沒想到會拜青玉仙尊為師,更沒想到會大逆不道地喜歡上師尊。
其實父親對靈豐門的態度還算好,一直希望兩界能和平共處,只不過仙魔之道截然相反,幾千年紛爭,怎麼可能在一夕和解。
但八年前仙魔之爭的事不清不楚,也不知父親會不會反感自己的兒子喜歡上靈豐門的人。
陳洗想著,便想探探父親的口風,於是寫:【父親,我有喜歡的人了,可他是靈豐門的人。】
魔尊回得很快:【他?小洗能有心愛之人甚好,不論男女,為父皆歡迎之至。】
見父親這樣說,陳洗笑了笑,想起方才師尊說的「討厭」,不禁訴苦:【可他說討厭我。】
【是誰如此不知好歹,吾兒出身、樣貌、性格,放眼四界,無人能及。有眼無珠之人,真是慣將黃金做泥沙,氣煞老夫是也。不是良人,不要也罷。】
太誇張了吧。
陳洗被這段話逗得直樂,換做以前的父親沒準會先訓斥他要好好修煉。
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
陳洗又寫:【可是我只喜歡他。】
【既然如此,到時為父綁也將人給你綁來。】
陳洗心說:可父親也不見得能打得過他……
陳洗斟酌幾番,最終寫到:【多謝父親,方才不過是我在開玩笑罷了,請勿放在心上。師尊已完成任務,明日便要動身回靈豐門了。不出意外,三個月內我應能拿到赤蓮子,屆時再與父親商議脫身之計。今日就先如此,父親要多加小心魔醫,不孝子敬上。】
陳洗寫完,收起羊皮紙,才發覺自己剛才只顧著談論喜歡的人,忘了交代青白玉的事。
正想拿出來補上,頭頂忽地閃過一陣異樣的風浪。
他抬頭一看,未見異常。
福祿樓上的燭火大多熄滅,更顯夜色深沉。
而他現在才發現,正上方的頂層,恰好是他和師尊之前的房間。
方才因為師尊醉倒,他和阿柏、司徒曜換了房。現在應是那二人在住,窗前漆黑一片,想必已然就寢。
孤身站在庭院中,走廊的蠟燭不知何時滅了,四處不見燈光,遠處時不時傳來些詭異的蟲鳴。
陳洗覺得陰森森的,瘮得慌。
這場景莫名比什麼怨靈可怕多了,他緊緊衣衫,當即決定下次再說青白玉的事,於是提氣飛奔上樓。
司徒曜睡得混混沌沌,朦朧間聽見窗戶輕響,隨之打鬥聲起。
等他起身檢視時,阿柏和闖入的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