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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遠。
直直想到他和斐草第一次見面。
斐草指著路邊花壇:「你看,有花有草,就像我們,花和草,挺配的。」
是啊,挺配的。
兜兜轉轉。
他彷彿又回到夏天的那個小巷子裡。
直到一位警官來到這裡。
小警官撓著頭:「我找斐草同學有點事情。」
等他在裡面說了一遍後,棠華首先表示:「不行。」
姜高翰點頭:「不行。」
開玩笑,讓斐草見那個殺人犯?
不行。
沒商量。
張貴奪坐在審訊室裡,前面是一面玻璃窗,室內光開的很強,正常人待在裡面眼睛會生理性地受不了。
他閉著眼睛,雙手銬在椅子上,還有心情屈指一節一節地去敲。
是用摩斯密碼敲著小調。
「你找我?」
斐草冷著眼,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
另一個室內,棠華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電腦螢幕,同時還有幾個警察嚴陣以待,密切監控著那裡的一切。
張貴奪睜開了眼,瞳孔裡全是壓抑瘋狂:「嗯。」
「我記起來你是誰了。」
「我關在這裡幾天,每一分腦裡想的都是你,無時無刻都在想我到底是怎麼栽的。」
他的視線一片狂熱,捆綁在椅子上晃動身體搖動,在身後劃出刺耳的聲音,終於隔著玻璃窗,將臉貼上去,整個五官放大在斐草的面前。
「你是那個小孩對不對?」
「哈哈哈哈,你是那個女老師的外孫對不對?當日法庭上就是你,站出來的那個孩子是你吧。」
他放聲大笑。
笑完彷彿在回味過去,舔了舔舌頭,意猶未盡,聲音猶如惡鬼,一擊中魂:
「那個老師是我見過最兇的老太婆了,一刀砍上去她還在罵你,她的眼睛好漂亮,真想讓人剜下來收藏……對對,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真好看啊。」
斐草垂眸,森森寒意,眸裡全是戾氣。
他輕輕問:「是嗎?」
張貴奪的聲音猶如撒旦,充滿誘惑:「是啊。」
斐草靠在椅子上,仰頭,露出分明的喉結,這個角度顯得他更瘦,單薄又孤單,在監控室裡看到他,棠華感覺自己的心軟了一下。
手擋在眼睛上,指縫裡露出空隙,斐草甚至能看到屋頂的顏色,一水的清冷色系,水泥底,粉膩彩。
他問:「所以呢?」
「你告訴我這個,想做什麼?你想讓我恨你,想讓我在失控下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你覺得你要完了,所以想讓『下一個你』誕生。」
「你又為什麼判定我和你一樣呢?」
斐草搖頭:「你錯了。」
「張貴奪,我看過你的資料,看過很多次。你有一個賭鬼爹,一個娼妓媽,從小性格懦弱,你爸媽一有不順就打你出氣。你最愛躲的地方是床底,你現在晚上都不敢上床睡覺對不對?只敢把自己縮起來藏在床底下。你害怕,你沒有抗爭的勇氣,所以你分裂了另一個暴虐的你來保護自己,你到現在都沒擺脫他們的影響。」
他仰著頭,張貴奪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覺得那不像是他想看見的結果。
「不對,不對!我沒有。」
「我殺的,我做的,我不是膽小鬼。」張貴奪雙眼通紅,猙獰可怖,「他們已經死了,骨頭都爛了,他們影響不了我,更控制不了我。」
斐草移開手,貼近玻璃,目色深沉尖銳,像是要透過他的靈魂。
良久,他笑了:「你猜猜我看見了什麼?」
「我在你的眼裡,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