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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華覺得自己的心空了一下,想做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做什麼,像極了一個失足落水的溺者,看見潮水湧來,卻也只能看著。
有些難受。
四周人已經走空,就連周榮也不見了身影。
很靜。
斐草回來時就看見自己的小同桌這個樣子,他拿著手裡的藥膏在對方眼前晃了晃:「同桌,回神。」
「啊。」棠華瞪大了雙眼,視線卻一直追逐著那個圓型小盒。
小小一盒,裡面是淡白色膏體,斐草勾了一點:「唔,低下頭。」
他壓上棠華的脖子,在上面輕輕塗著。肌肉細膩,骨節分明,他們靠的很近,相互的氣息和熱度
糾纏在一起。
棠華是低著頭的,他感覺脖子後面彷彿安了一個放大器,能夠把對方的觸感十倍以上放大傳導過來。
他攥緊了手,方才意識到已經出了很多汗。
斐草收了手:「好了。」
棠華抬頭,他看見了斐草手裡的藥膏。
上面寫著大大的三個字:曬傷膏。
他後知後覺:「啊,原來我,被曬到了嗎?」
可能是第一次從餐館出來時曬的,也可能是聽完那一切後,小少爺才發現已臨近考試點,於是抄近路一路疾奔時曬的。
小少爺現在才察覺出輕微的疼痛來,在疼痛上又覆蓋了一層薄薄的涼意,將其中和,不知來自藥物的揮發,還是……還是對方指尖的觸感。
斐草哭笑不得:「你都沒發現嗎?」
他又伸手按在小嬌花脖子上,湊近了些細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別的漏網之魚才放手。
兩個人這個姿勢,一高一矮,呼吸可聞。
他們掃過彼此的五官,最後都聚焦在彼此的唇珠上。
這是一個很適合接吻的姿勢。
棠華曾在網上看到說:判定你喜不喜歡一個人,只要盯著他看一次就知道了。
心跳聲一點點傳遞過來。
光是想一想,棠華肌膚便透出紅意來。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往日引以為傲的聰明勁在這一刻消失無蹤,他大腦空空,一片白霧。
直到一人側開。
棠華背對著斐草,用手貼了一下自己的雙頰,上面的溫度燙得驚人。
他憋了良久,悶聲問:「周榮向你道歉了嗎?」
「嗯。」斐草閉著眼睛,重重呼吸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棠華總覺得對方在隱忍些什麼,說話格外剋制,聲音都是壓著的。
他乾笑了兩下:「哈,哈,那就好。」
一個答案在他腦海中若隱若現,紮下種子。
他理不清,覺得自己不像自己,但對這種發展走向並不抗拒,反而隱隱生出幾分期待。
他們再走出教學樓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天空紅紅火火,有些晚霞卷著盪在上面,追逐纏擾,色調相容,晚鳥的叫聲也三三兩兩穿透樹蔭縫隙傳染過來。
林蔭大道上的學生很少,行色匆匆,向著同一個方向走得很快。
斐草跟在他的身側,偶有幾片樹葉落下,剛好就落在他的身上。
棠華伸手彈走他肩膀的落葉,聲音很輕:「斐草,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他補充了一句:「想說什麼都可以。」
「有。」
斐草伸手摸過棠華的頭髮,他也不知道小同桌這一頭秀髮是怎麼養的,又軟又滑,顯得他乖得可以。
他手插進了三分,幾乎貼著對方的頭皮一順而過,讓棠華腎上腺素當場飆了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