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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齊影人生中最難堪的一段時日,他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活著從那間地牢裡走出的。
而需做到這些的,縱觀江湖也只有那一類人而已,那便是傳聞中的暗衛。他們與殺手不同,殺手只需取人性命,而暗衛大多都是奉命保護主顧,將自己隱於暗處,時刻保持清醒,為僱主排除一切危險,為人試毒是最基本的原則。
培養一個暗衛需耗費十幾年的心血,曲雁早些年也曾聽過熬暗衛的法子,可那些方法太過駭人聽聞,權當做閒時笑談。畢竟她也沒想到,自己還能撿到個活著的暗衛。
齊影極力剋制著平靜,全身都死死繃緊,眼前的一片景色逐漸模糊,他似乎看見了少年的自己,被人掰開嘴巴強行灌進湯藥,身上被綁上鐵鏈扔在黑暗地牢,認他如何掙扎都徒勞無功。
後來慢慢的,他也便不掙紮了,熬過去便能活下來。
「你……」
看向陷入情緒的男人,曲雁抬手覆上他的背脊,本欲說些安慰之語,誰料在開口的瞬間,齊影猛然往後一退,他動作太快,完全忘了身後那堆碎石。
在那瞬息之間,曲雁神色一凜,手中方向一變去攬住男人腰身,將他往自己方向帶。曲雁力道不小,卻完全忘記他身為暗衛的本能,即便武功沒了,可他身手尚在,齊影對於危險的感知比誰都快。
在那瞬息之間,曲雁與齊影使的力道和方向相同,她本有機會穩住身形,可當她看見男人在瞬間慌亂的眸色時,緊扣他腰身的手順勢摟著他摔下。
好在草坪尚軟,摔下也不覺疼,曲雁看向狼狽趴在自己胸前的男人,還有閒心開口誇了句。
「身手不錯。」
她是真心誇讚,誰料男人如受驚的兔子般,慌亂從她身上爬起,竟還試圖用受傷的右手發力,曲雁不贊同的抬手止住他的動作。
他的身影一頓,竟再度跌了下來,曲雁眉毛一揚,垂眸瞥向他壓著的位置。
齊影瞬間漲紅了臉,語調頭一次如此激動,「鬆手。」
曲雁聽話鬆開男人的手腕,見他仍緊緊盯著自己,那臉上緋色愈深,一副又羞又惱的模樣,與之前那副冰冷沉默的模樣大不相同。曲雁眨了一下眼,這才想起來什麼,幽幽鬆開緊扣他腰肢的掌心。
兩人的姿勢著實不太雅觀,尤其是那男子坐的位置,若有旁人看見這幕,估計會直呼世風日下,竟有人在谷內白日宣/淫。
齊影匆忙撐起身子,這是他第一次與女子近身接觸,想起方才的軟意,臉頰更燒紅幾分。他看得出曲雁方才的動作是為拉住自己,卻無意讓兩人跌倒,若是他武功尚在,必不會鬧得如此狼狽。
他垂眸掩住情緒,瞧見曲雁還坐在地上,半眯著眸子看向自己,齊影唇角一抿,掙扎幾瞬後便走到她身前,伸出自己的左手試圖拉她一把。
陽光撒在他纖長白皙的手指,確實十分好看。
曲雁眯眼看了半響,在男人出聲催促之前,抬手握住他手掌,實際根本未借他力起身,她衣角站了灰土,此刻正用手拍著。分明應是一副狼狽模樣,可她做起來反倒悠閒愜意。
齊影還看向她的衣角,下一瞬卻覺髮絲被人撥開,他驀地抬頭看向曲雁,後者眸子一眨。
「你髮絲亂了,替你整理下。」她思索一瞬,又補充句,「我手上沒有土。」
「不用。」
齊影撇過腦袋,抬手匆匆撥了撥,沒有將頭髮捋順,反而越撥越亂。他沒有盤發的習慣,過去的二十年,他總是將長發高束在腦後,只要不礙事就好。
曲雁輕嘆口氣,抬手扯下他的髮帶,男人的長髮散下,額角髮絲被風吹起,配上他驚詫不已的目光,好似曲雁對他做了什麼過分至極的事。
她極為自然的攏起他的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