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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看見裴思渡哭得那麼壓抑,她感到了難以形容的恐懼感,她很怕她喜歡的人為她哭夠了一定的次數,就會離開她。
裴思渡是隻會笑的,她原來這樣以為。
後來發現這個人會哭也會生氣,這些情緒起伏都是因為她。
會不會哪一天,裴思渡覺得這樣太傷身體,就讓她離開了呢。
裴思渡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閉著眼回她:「沒哭。」
「沒哭怎麼睫毛都是濕的?」
好半天也沒能回答上這個問題,她推開她,嗔了句:「不要你管。」
桑絮擠在她身邊躺下,衣服跟毯子都在地上,她把毯子撿起,蓋在兩人身上。
渾身都是汗,沙發上也粘膩膩的,哪都不舒服。
桑絮看著頂上的燈,馬後炮地擔心問:「咱家沙發是不是很貴?」
「……」
裴思渡偏過頭去,「嗯,如果你想換了,你就自己出錢。」
「那憑什麼啊?」
桑絮據理與之力爭:「又不是我搞髒的,頂多aa吧。」
裴思渡力氣恢復了些,怒氣值攢滿,一腳將她踹了下去。
混蛋。
週末,虞眠又約裴思渡健身房見,裴思渡帶著桑絮一起去了。
路上簡單跟桑絮介紹了下,虞眠最近很愁苦,不是泡在酒吧,就是在健身房揮汗。
「她分手了,跟那個明星?」桑絮好奇。
「嗯,人家女孩安心忙事業了,不想再奉陪。」裴思渡也很無奈。
虞眠心情不佳,跟桑絮打招呼都打得敷衍,人憔悴了一圈。
桑絮見她好像想跟裴思渡聊天,但顧忌自己在旁邊,只能忍住。
體諒到她最近感情創傷大,想跟閨蜜傾訴也在情理之中,桑絮跟裴思渡說自己換個器材區域練。
裴思渡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待人走後,跟虞眠說:「事已至此,不要想不開了,換一個吧。」
虞眠賭著氣說:「我倒想,哪這麼輕鬆?」
「你去試試,說不定心情會比現在好。上次你找的那個女生不是挺漂亮的嗎?」
虞眠給了她一記眼刀:「農夫與蛇,你太沒良心了。」
「受不起。我也想你高興起來嘛,這麼消沉下去,不是辦法。」
裴思渡沒見過虞眠痴情的樣子,心想她們談的時候,好像人家女孩子非她不可,而她漫不經心的。
結果反了過來。
更沒想到,虞眠失戀後的狀態,比她當初糟糕得多。
需要找人撫慰心靈的人,現在是她了。
開車回去路上,桑絮坐在副駕駛,「虞眠剛才跟你聊感情的事情了?」
「嗯,還是很難過。」
桑絮觀察她臉色,以為自己看錯了,「為什麼我覺得你挺高興的?」
「作為朋友,我替她感到可惜和遺憾,也希望她早點走出來。」
裴思渡打著方向盤,「但對我來說,她失戀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我安慰了無數遍,早就麻木了。我現在跟你在一起,我的心情就是高興的,為別人的情感在你身邊難過,不是很沒意義嗎?」
「說的也是。」桑絮暗想,多數時候,裴思渡還是冷靜得令人髮指啊。
她又感覺到自己的特殊。
想到剛才跟虞眠的談話內容,那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太無辜,被她與虞眠當成工具。虞眠想藉此來治療她,她又借其照片去激桑絮。
裴思渡鄭重其事:「桑絮,我想跟你道歉。」
突如其來的認真讓桑絮心裡一抖,坐姿僵硬地問:「你做什麼了?」
「我過生日那天,你來淮城找我,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