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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折雪生怕他對妖族有何意見,趕忙說:「是,以前收養來的小妖怪,還小,就喜歡吃,沒啥別的本事。」
「嗯。」馮長老頷首,道:「給我抱抱。」
沈折雪:「耶?」
馮長老不動聲色地挪過來一步,也不客氣,伸手道:「抱一下。」
沈折雪只感頭皮發麻,慢慢把已經嚇僵了的年年遞過去,馮長老熟練地抄著年年,從貓頭擼了下去,那手法要多嫻熟有多嫻熟。
貓奴的同好氣息在二人之間湧動。
沈折雪見馮長老一本正經擼貓,越擼越快,顯然是上頭得很,年年低低「嗷」了一聲,覺得自己要禿了。
「師尊、沈長老!」喬檀蹦蹦躂躂地跑過來,朝他倆一禮,又看見年年,詫異道:「師尊,居然有貓願意給你摸,不可思議!」
馮長老道了聲:「胡鬧。」語氣卻分毫不重,同時他注意到喬檀身旁的週二,問:「他怎的過來了。」
「師尊,周大哥也算是北山書院的人呀。」喬檀輕快答道。
不知為何她師尊對週二總是冷著臉,喬檀想不透,只得拉著週二離開。
「此人有異。」待兩人走遠,馮長老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鬼氣。」沈折雪問道:「可是如此?」
桃靈秘境回來後,沈折雪也去探望過週二,著實感覺到他身上跟著一縷鬼氣,時強時弱,糾纏不清。
而週二也並不隱瞞桃林秘境中的境遇,只道是當初跟著他的那隻鬼糰子對他襄助頗多,便依然還是留在他身邊。
馮長老搖頭,「不止。」他摸著貓沉默片刻,道:「他本難活。」
馮長老直言不諱,沈折雪啞然,「也許是另有機緣罷。」
兩人便一個擼貓一個看被擼得瑟瑟發抖的貓,又過了片刻,只聽旁側裡一陣嬉笑聲,卻見一群弟子圍著一個少年風風火火地過來。
沈折雪正不解他們要做什麼,便見那群人推了中間那個到他面前。
此人身上滿是佩環,花花綠綠穿得就和只孔雀一般,沈折雪憋了笑,見他面朝自己,問道:「何事?」
「沈長老!」這弟子漲紅了臉,直從身後拽出一把花來,且道:「風雨如晦,雞鳴不已……」
沈折雪:「……」
他下意識側過頭去看同僚馮長老,心道:這宗門內談戀愛都舞到您戒律長老面前了,您不管管?
馮長老看他,還是不苟言笑,眼底卻寫滿了:管不了。
居然就抱著他的貓扭頭走了。
要說沈折雪大風大浪也闖了不少,可哪裡經歷過這場面,要說兩輩子也沒遇見這檔子事兒。
他組織了會兒語言道:「這位同學啊……」
忽聞人群後起鬨聲愈發高了,隱約能聽見幾聲「時師兄」「時道友」「來看你師尊要被拐跑啦」等發言。
沈折雪捏緊了袖邊,只見一道緋紅的身影穿過自行讓道的人群,來到他面前。
時淵已不再是少年人的纖瘦,已長成了青年的身形,足足比沈折雪高了大半個頭,背闊胸寬,腰間一把造型古樸長劍,而他整個人亦如那藏於劍鞘內的古劍一般,將鋒芒內斂,在行走間隱有溫文卻不失沉穩的大氣。
少年人要長起來,幾乎一天一個樣子,五年過去,時淵的眉目已然長開,不再如當年那般過分的綺艷。
歲月打磨去了他驚心動魄的長相,留下清朗溫潤,光風霽月,彷彿淘洗後的血色靈石,不減風采,卻不再咄咄逼人。
唯一不變的只有他眼下的那枚墜淚痣,仍是妖異非常。
紅。
這是沈折雪的第一感覺,時淵竟同樣穿了身朱紅色出來,卻非如何繁複。
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