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隱水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沈折雪用封印訣將那鬼團束縛住,發覺它竟只有一副虛弱得快要消散的鬼體,而且很快就要消亡了。
再看躺了遍地的學生,裡面只清醒了一個時淵。
心魔陣想要出人命其實並不容易,沈折雪從入陣到出陣總共也就用了一個時辰不到。
他本意是想等自己出來再把他們挨個敲醒,結果徒弟倒是爭氣,自己先出來了。
沈折雪有沈峰主修為,再加上穿書者的身份可以有恃無恐,但是時淵不一樣。
他記得連一向嚴肅的戒律長老都說,大比中時淵在心魔陣中哭了很久,很是讓人動容。
可他最後卻近乎完美地破了那個心魔鏡陣,拿了這一考的魁首。
心魔涉及個人私密,留影石不會記錄,故而沈折雪並不知道在那場考試裡時淵經歷了什麼。
一如現在他看著手臂鮮血橫流的徒弟,也無法得知他看見了甚麼過往恐懼的事。
時淵的手臂本就受了傷,此刻更是慘不忍睹。
他居然自己把那些傷口再度撕裂了。
這足以說明時淵沒有在心魔陣中保留入陣記憶,他完完全全投射在了過往中,然後借了一個旁門左道,發現自己身處迷障,再破陣而出。
沈折雪曾在某本陣修的破陣理論書中看到過這種方法,原理就是在幻境裡以靈氣沖體,強行控制真實的肉身,藉由疼痛來削弱陣中的影響,直接找到作為靈氣來源的陣眼。
要證明自己身處虛幻,再孤注一擲擊碎這個虛幻,聽起來就很不可思議。
時淵骨子裡有一種瘋狂。
沈折雪在渾身打顫的時淵身側蹲下,一手虛按他的傷口,用靈力給他療傷,另一手攬過他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肩上。
他拍了拍徒弟的背,輕聲道:「沒事了,你已經出來了,我們小時淵好厲害,你贏了心魔,比我都強。」
時淵目光渙散,身體細密地顫抖,他幾次張口卻說不出話來,雙手死死握成拳。
沈折雪見狀,食指點在他的眉心,唸了一個靜心訣。
「……師尊。」時淵終於能慢慢認出人。
他哆哆嗦嗦地鬆開右手,那五指沾滿了血,掌心卻還有乾淨的一小塊,正正好好躺了一枚小小的冰霜花。
血流的太多,到底將冰霜花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沈折雪見了這一幕,心中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酸澀。
「我再給你變。」沈折雪道:「想要多少都可以,回去後我給你在厭聽深雨上種滿。」
時淵遲緩地眨了眨眼,似乎是費了一些功夫才理解了沈折雪的話。
他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回道:「好。」
時淵借著他的力氣站起,「師尊,我們去看看他們。」
除了已經破陣而出的時淵,另外四個太清宗弟子還都未能醒來,沈折雪得一個個把他們拉出來。
喬檀年紀小,也並未經歷太多血雨腥風的事,她所恐懼的乃是幼年時狠狠咬了她一口的花斑蛇,心魔陣中她掉到了一個蛇窩裡,嚇得實在夠嗆,舉了劍一通亂砍,把自己砍得氣空力竭,險些厥過去。
她醒來後還在大喊:「老孃不怕你們!老孃要把你們抓了做串串、泡藥酒!!」
沈折雪安撫了她,聽了她的描述,確定這個冥修的心魔陣是根據入陣者的修為來變化。
沈峰主這裡只能重複個過去的環境還漏洞百出,而到喬檀這裡,則能依靠恐懼衍生情景。
洞悉心魔,變幻莫測,這才像是心魔陣該有的威力。
再之後是水清淺,它作為劍靈又不諳世事,本身就雜念極少,只是不知如何破陣,沈折雪一拍便拍醒了。
也幸虧是水清淺在控制裴荊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