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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虞走到他面前踮起腳尖,給他把披風繫上。
李循微怔,「你怎知道我在這裡?」無意間觸碰到了她沁涼的手,轉而握住,皺了眉:「你快回去。」
沈虞自然不會回去。
她微微一嘆,低聲說道:「世子,妾身錯了,你責罰妾罷。」
她看向李循,眼中帶了幾分歉疚。
其實做那道菜之前,她特意打聽過李循的口味,趙貴家的無意間提到李循與李芙小時都極愛吃先衛王妃做的八寶肉圓,長大後卻不知怎麼的,口味就變了,因她小時候也愛吃這道菜,這才想著做來試一試。
沒想到,正好勾起了李循的傷心事。
他嘴上沒說什麼,但兩人好歹也同床共枕了這麼久,她心裡隱隱約約地就察覺到了。
人人都說他深沉睿智、隱忍多謀,整個衛王府都要指靠仰仗他,明熙帝愛重栽培他。
可是人後的他,冷漠、多疑、敏感、孤僻,極少與人交心,跟他在一起這麼久,他從未與她透露過半點朝堂之事,甚至於只要她做了一丁點兒不對付的事,他都要生氣,連說一句都懶得。
他不是個愛說的人,有什麼也喜歡在心裡頭藏著。
可這不代表他不在乎。
先衛王妃之死在衛王府是個禁忌,從沒人敢提,而衛王與李循父子兩人,雖看起來十分客氣,李循待衛王也極是孝順,封地有什麼珍稀,都會先獻給明熙帝和衛王。
但是這兩個人之間,客氣的太刻意了,甚至多了絲疏遠和冷淡。
她猜,興許李循母妃之死是與衛王有關。
正因如此,他才一直無法忘懷。
今夜確實是她做的不對,見李循沒說話,她又重複了一遍,「世子,妾身不是有意……」話還沒說完,下一刻,李循忽地將她緊緊地擁進了懷裡。
他將下巴隔在她柔軟清香的頸窩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啞聲道:「別動。」
「讓我靠一靠。」
他撫著她單薄的背,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那般的瘦弱,可是這樣抱著她,聞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氣,他難受的心緒竟奇異的平復了許多,還有種有踏實的感覺。
女孩兒的肌膚柔軟滑嫩,他忍不住再次彎了彎腰,將冰冷乾澀的唇貼在她的肌膚上,貪婪地攫取著她身上的溫暖。
頸間癢癢的,他細碎的吻漸漸落在她柔軟的發和細膩的肌膚上。
無關情慾,不帶半分的急迫,溫柔而平和,他好像只是想找一個停靠的港灣,而沈虞剛好站在他的身邊,他便不顧一切的停留了。
此刻的他,如一隻蟄伏冷血的獸,終於露出了背上血淋淋的猙獰傷疤。
本來也沒想說什麼,畢竟過去的事情再舊事重提,亦不過是一段傷心的往事。
可這樣的月色,這樣的夜,這樣的她,他終究是沒有忍住。
他是李循,是衛王世子,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卻也同時是一個求而不得的普通人,會有自己的喜怒哀樂。
曾幾何時,他也曾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年郎,兄長護著他,母妃疼愛他,就連如今待他十分敬重的父王,曾經對他亦是愛意深沉、嚴父如山。
可是這一切都在明熙二十三年那一年土崩瓦解。
「那一年我九歲,因靜愍太子之案,舅舅和外祖父一家被連坐,皇祖母生怕母妃耽誤了父王,便從宮裡給母妃賜來了一杯鴆酒。」
他的聲音低沉悲切,絲絲縷縷散在寒涼的朔風中。
即便過去了這麼多年,李循都始終忘不了那一日的場景,「我躲在母妃屋裡的碧紗櫥裡,眼睜睜地看著她飲下了皇祖母賜來的毒酒。」
「開始我以為那只是一杯普通的酒,後來……後來,我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