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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粥已經微涼了,上面已經起了一層粥皮,明裳歌的上嘴唇沾上了一層黏膩的粥皮,她舔了舔上嘴唇,一臉的淡漠。
連這剛剛盛上來的粥都涼了,還有什麼是不還沒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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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要正式下葬了,昨晚的燒天梯沒有叫明裳歌,所以甄秋琴在吃完早飯後還專門過來給明裳歌解釋了一番,說是太晚了,怕嚇著明裳歌這個小姑娘家。
明裳歌對此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麼。
在這個明府裡,她好像也只剩下了順從了。
沒有人會聽她的想法,就好像別人把事情告訴通知她,都是給予她的一種施捨。
今天的送葬儀隊,按常理來說要是子嗣走在前面,但是甄秋琴卻以明常青膝下無男丁,讓他們大房的大公子走頭陣。
今早明裳歌剛穿戴完畢送喪服,就看見甄秋琴正在和她那兒子在院子裡爭吵著。
那大公子正鬧著脾氣,說不想幹領頭這種拋頭露面的事情,更何況還是喪事。
甄秋琴正哄著他:「這次的喪事已經特意簡辦了,流程不會太繁瑣的,你就領個頭吧,就當孝順孝順你小叔了。」
「孝順他?讓我孝順他幹嘛?他又沒給我錢花。」大公子倒是一臉鄙夷之態。
「我爹也沒給我錢花,但是我還是得孝順孝順,伯母,這次就讓我來帶隊領頭吧。」明裳歌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那什麼大公子一眼,直接徑直略過他,看向了甄秋琴。
她順著他們母子兩的話說著:「我爹雖然膝下無男丁,但也不是膝下無人,這明家二房也還是有人的,既然堂哥這麼不情不願,就由我來頂替堂哥吧。」
這番話,對於在甄秋琴他們面前來說,確實略顯刻薄了一些。
但是明裳歌忍不住了,面對這樣的一個明府,她已經不想再裝一個溫婉的大家閨秀了。
送喪禮儀確實減去了許多繁瑣的禮節流程,明裳歌的那番話一出,甄秋琴本想還在勸勸的,但是後面明常在來了,他出言同意了明裳歌的要求,所以這最後的領頭人是明裳歌。
走在送葬的路上時,明裳歌看著滿天飛舞的白幡和雪白的紙錢,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這路該怎麼走了。
極度的消極和疲憊。
其實昨晚根本就沒睡好,因為昨晚明裳歌是睡的母親的房間,下人們見母親已經去世了,便把那床上的褥子之類的抽去了許多層。
一般這種家中已經過世了的主人的院子,都會做封鎖處理。
有些小婢女們,便想著偷偷佔著這個便宜,把那些上好的蠶絲被褥給偷偷抽取了出來,反正這院子一鎖,就沒人再會進去檢視了。
這是明裳歌之前設想和了解到的,她也寧願希望是如此。
而不是……她娘親生前就是睡的那樣的硬板床。
天空有些暮黑,明裳歌隱隱約約看到了天空中飄蕩的大雪花。
先前在荊州,已經很少看到盛京這樣的大雪花了,送葬的時辰一般都挑在了黎明時分,所以現在外面的天兒還是矇矇亮。
有片小雪花飄進了眼睛裡,明裳歌感覺到左眼乍然一涼,這淚水便直接給刺激了出來。
一旦眼角崩出了淚滴,這眼淚就開始止不住了。
滾燙的淚水劃過她的臉頰,順著脖頸流入了她的衣服內裡,但是又由於天氣太冷,這淚水劃過的地方開始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長長的眼睫上也因為淚意的緣故,被冷氣凝固了小水珠子。
好像昨天都沒怎麼傷心,現在應該也沒啥,她的爹爹孃親也沒怎麼帶過她,按道理來說也沒什麼感情,這哭也沒啥好哭的。
明裳歌在腦子裡開始無限迴圈著這些理智的思考結果,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