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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沉默,越該打破沉默,越是尷尬,越要緩解尷尬,陸南嘴角扯出一絲佯裝輕鬆無謂的笑容來,斷斷續續,如在高空中走鋼絲般地說:「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不如大家都當這是個意外,是一場事故,開個玩笑把它遮過去吧。
邵炑的眼睛認真描摹著陸南的眉眼,眼裡明亮盛滿了光,他低沉的嗓音從陸南頭頂傳來,陸南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都倒流了。
「陸南,接吻嗎?」
陸南眨了兩下眼睛,用了最後的力氣笑了兩聲,「開什麼玩笑啊。」
邵炑的吻落了下來,清清涼涼的,只碰了碰嘴唇,很輕的一個吻。
陸南睜大眼睛:「!」
他像正經歷著一場荒誕的戲劇,他嚥了咽口水,唇邊已經麻木了,腦細胞被邵炑的一場大火侵襲,也全都燒焦了,現在整個人的魂魄被人抽走,只剩空蕩蕩的軀殼。
邵炑輕輕鬆開陸南的手腕,又溫柔地問:「接吻嗎?」
陸南丟了心智,丟了魂兒,不說話。
又一個輕輕的吻落了下來,蜻蜓點水一般,邵炑稍抬起頭,正視著陸南的眼睛:「怎麼不說話,接吻嗎?」
陸南也看著他,心似擂鼓,但心也似不跳了,他像游泳溺水的人,差一點就要窒息了。
鼻間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吸越來越急促,邵炑的第三個吻來了。
不同於前兩個吻的輕輕一掠,這個吻霸道而強烈,彷彿讓人不容抗拒。
陸南覺得自己直接被一股強電流打死了,身上噼裡啪啦地冒出電火花,他宛若喝了一碗濃烈的毒酒,燒了五臟六腑,甜美的酒香令他欲生欲死。
「當我男朋友嗎?」邵炑最後說。
眼看著第四個吻要來了,陸南猛然驚醒,一把推開邵炑,從床上坐起來,甚至想要乾嘔,他冷冷看著邵炑說:「你瘋了嗎?邵炑,我直的。」
說完,他起身去了衛生間。
陸南在衛生間裡待了有半個世紀那麼久,用冷水沖了把臉,然後坐在冷冰冰的地上,一動不動。
等陸南洗了把臉再從衛生間裡出來的時候,邵炑已經走了,桌上留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感冒藥的吃法。
陸南臉上還滴著水珠,他癱坐在地上,後來直接側身躺在了冰涼的地板上,來冷卻體內灼人的溫度。
這一切是怎麼開始的呢,如此荒誕,如此可笑,他喜歡邵炑,但不是那種喜歡,他想和邵炑當朋友,當兄弟,當死黨,他接受一切和邵炑的親密關係,除了當戀人。
震驚過後,陸南已經能平靜面對自己的心了,過往和邵炑的所有記憶碎片般浮在天花板上,像電影鏡頭般一幕幕播放,陸南看著那些閃著光的碎片,沉沉睡了過去。
邵炑從陸南家離開以後,他再次聽到和陸南相關的字眼,是在大年初五。
楊智博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從陸南家離開的那個晚上,邵炑問自己為什麼喜歡他,喜歡他哪裡,他沿著熱鬧的街道一路走回家,發現這個問題並不像一道證明題或是一道計算題,需要邏輯縝密,推理清晰,一環的步驟套著另一環,可能是死皮賴臉的陸南無意中的某個動作、某個表情讓他萌生春意,可能是孤獨孤單的他惹人心疼,也可能是善良正義的他讓人憐愛,又或許是在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個一身黑衣的少年身影便刻在了他腦子裡。
即使他日後也曾厭煩他,也曾想甩掉他,也曾用荒誕幼稚的手段、用一個吻來逼他走遠。
可那個時候傻乎乎的陸南留下了,命運把他們推在了一起。
他說不出確切的時間,確切的地點,只知道喜歡就是喜歡了,像大雨滂沱,像洪水猛獸,一發而不可收。
邵炑接起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