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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筠傑就算了。畢竟今不如昔。
但是寶兒明明在她受傷後還打過電話來問她情況,當時也都隻字不提,如今一來就是結婚這麼爆炸式的訊息——換了誰誰不驚訝?
「不知道。」
唐進餘站在她病床邊,也不坐,手撐在床頭櫃上,眼神盯著她臉。同樣也是沉默好半天,最後甕聲甕氣應了一句:「可能覺得,心裡有鬼吧。」
艾卿:「……?」
艾卿:「禁止陰陽怪氣,我揍你了啊。」
她作勢便要拿著那請柬打他。
結果奇了怪了,百八十年沒一次,唐進餘竟然依舊嘴硬:「他就是喜歡你啊。」
「我又——沒喜歡他!」
「你猶豫了。」
「??」
「你猶豫了。」
「唐進餘!」
她聲音挺大,其實心裡很虛。
心說你這還不知道我那個「存錢罐」之約,不知道那天回北京我差點給他拐走呢,都這樣了。真要說了還得了?
又道我還沒吃你那一個二個緋聞女友的醋呢,你這還給我算起帳來了,一時底氣又足起來,「我都沒和你算——」
「我偷偷看過你那麼多回,但你一次都沒有來看我。你每次都走得不回頭。」
「……啊?」
艾卿懵了。
這發展到哪跟哪了?
唐進餘卻似被戳到什麼莫名其妙的機關,低著頭,開始咕咕噥噥地念叨起來:「分開第一年,你就談了一個師兄。是師兄吧?」
【你談了一個師兄。你挽著他的手去上課。】
他忍了將近一年。終於某天給自己找到理由,因為那天是他們的1500天紀念日,他想裝作很舉重若輕的樣子,於是換下西裝,換了套從前讀書時才穿的衛衣長褲,甚至背了個書包裝年輕人——書包裡偷偷摸摸裝了一束滿天星。
花店店員奇怪他為什麼不送玫瑰,他笑著說女朋友不喜歡。嫌俗氣。可他逡巡在走過八百遍的q大校園,習慣性地走到南邊的主教學樓,遠遠卻看見她懷裡捧著寒磣的幾枝玫瑰,有些訝異地看著送她玫瑰的人。
那個男生不算很帥,戴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要比她看起來年紀稍大一些。他當時心裡就在想,切,你完了,她最不喜歡的就是玫……
就是玫瑰。
艾卿捧著那玫瑰,甚至都稱不上一束——因為只有幾枝,緊緊地攏在一起。
她捧著花對面前人微笑。最後兩人有說有笑,挽著手去上課。他遠遠地看著,最後做賊似的跟上去。他們在第一排上課,看起來像對學術伉儷,電腦上筆記一個比一個格式工整。
而他是個格格不入的局外人,坐在角落的位置,連個電腦都沒有,就僵硬地背著一揹包的花,聽了半節課,走了。
那束花卻沒捨得扔,養在花瓶了養了好幾天,直到枯盡了,他都沒有扔。後來打掃的阿姨沒問過他就扔進垃圾桶給倒了,他還為此發了很大一場脾氣。
「幹嘛不問我就扔掉?!打個電話問下我是會……」
是會死嗎。
他說到最後,看著那阿姨惴惴不安,整個人好像要鑽進地裡去的姿態,突然啞口無言。
只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生了一天悶氣。
還沒完。
唐進餘說:「第三年,你分手了。」
【是那個師兄之後的另一個小師弟。和他分手,你有很久都悶悶不樂。】
他並不經常去看艾卿的空間——是了,那時候時興的還是□□空間。什麼非主流說說動態,在那個時候都不罕見。大家的青春時代都被記錄在顛三倒四莫名其妙的情緒表達裡,不吝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