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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細枝末節如抽絲剝繭般一一向她展開。
她統統裝作不知情,儘量用平和的語氣回應他的每一個問題,可波瀾的心跳還是出賣了她最真實的情緒。
尤其是那句:「我想追你。」
記憶裡,他從來沒有這麼卑微過,以至於讓她產生一種荒唐的錯覺:時隔九年,他們之間的主導關係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這變化,是她從未幻想過的。可不得不承認,這足夠掀起她內心的滔天巨浪。
直到現在,她的心跳還在砰砰作響。
就像那顆藏在抽屜裡十年,一直捨不得吃的陳皮糖。
就像每當別人問起高中時光,她下意識逃避的眼神。
就像被人拖行十幾米、遍體鱗傷還不肯鬆手的畫冊。
都在昭告著一個事實:
所謂的忘記和釋懷,不過是她在自欺欺人。
她沒有一刻,真正放下過他。
嘴巴會說謊。
但心跳從來不會。
蘇悅檸的出現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看你亮著燈,就知道你又在熬夜畫稿了。給你帶了宵夜,出來吃。」
喬司月把眼鏡摘下,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味,「你又喝酒了?」
蘇悅檸捏捏眉心,「應酬,不得不喝。」
喬司月胃口小,沒吃多少就飽了,把餐桌收拾了下,走到廚房,看見蘇悅檸消瘦不少的背影,鼻尖湧上一陣酸澀,上前環住她的腰。
蘇悅檸一頓,詫異地問:「你現在這麼纏人了?」
「有嗎?」喬司月鬆開手。
蘇悅檸轉過身,雙臂撐在流理臺邊緣,從頭到尾打量她一番後,笑著數落她的「罪證」,「你忘了我第一次挽你手臂,你整個人就跟炸毛的貓一樣,蹦出三米外,我這條胳膊差點被你甩飛。」
這事喬司月一點印象都沒有,「抱歉啊,我那會只是不太習慣別人碰我。」
蘇悅檸聳聳肩表示自己不在意,「說吧,是你弟,還是工作,又或者——」
對面眼裡的愁緒太重,她想忽視都難,停頓幾秒,給足對方緩衝時間後,將曾經一度諱莫如深的禁忌再次搬到檯面上來,「林嶼肆?」
「他今天問我,」喬司月閉了閉眼睛,鼓起勇氣說,「能不能追我。」
蘇悅檸愣了一會兒,「你們見過面了?什麼時候?」
「就在半個多月前,警察局裡碰到的。」
之所以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蘇悅檸,一方面不想讓對方為自己擔心,還有一方面是她覺得她和林嶼肆之間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蘇悅檸的重點一下子找偏:「你去警察局做什麼?」
「……」
喬司月只好老實交代。
「發生這種事情你都不告訴我?你真當你自己是超人?什麼都能扛?等會,你為什麼覺得你倆不會再有任何交集?」蘇悅檸曲指,不輕不重地敲了敲她額頭,「他要是沒那意思,會主動加你微信?還用這麼蹩腳的理由?你當他是想拉客戶呢。」
喬司月大腦一片空白,聽她這麼一分析,心裡的不真實感又加重幾分。
蘇悅檸決定暫時放過她,繼續之前的話題,「所以,你的回答呢。」
「我沒答應。」
「拒絕了?」
喬司月搖頭,「我只是不知道。」
除了欣喜,更多的是害怕和前所未有的迷茫。
他說他不是一時興起,她自然相信,可她不知道這「蓄謀已久」裡到底摻進去多少的愛意。
這麼多年不見,她要的好像變得更多了,非但想要他的注視,更想要他純粹的、只屬於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