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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九五至尊,哪怕錯了,也需要有人搭個臺階下。只可惜,唯一有資格這樣說的秦恪實在不夠機靈,故聖人只能望著秦琬,見她酷似自己的眼睛好奇地看著自己,眉宇間沒有一絲卑微之態,心中便喜歡上了。再細細一瞧,發現這孩子全挑長輩們生得好的地方長,組合起來煞是賞心悅目,長開之後勝過白德妃不在話下,原本的愧疚、補償和打圓場,瞬間化作憐愛,生生將擬定的封號改了口:「不愧是朕的孫女,龍章鳳姿,端得不凡。」
聽見聖人稱讚自己的女兒,秦恪比自己被誇都開心,聖人瞧見兒子的模樣,越發不爽,卻不好對孫女發,反倒和顏悅色得緊:「楨兒的女兒及笄時,朕封了個郡君,到你這兒,朕不好破例,就給個好聽些的名兒吧!海陵縣的三千戶,從今日起便歸你所有了!」
此言一出,最吃驚得不是別人,當屬匡敏。
匡敏心中清楚,聖人本打算給秦琬封武德縣主,食邑兩千戶。不知怎的,竟忽然改成了海陵縣主,還變成了三千戶。
武德縣隸屬河內郡,已算得上富裕,與海陵縣一比,那可就不算什麼了,誰讓海陵縣置鹽官呢?大公主之所以被稱作最受寵的公主,她的封邑在產鹽的當利縣,為諸公主中的獨一份,實在功不可沒。何況秦琬的封邑是三千戶,到了縣主能擁有的上限,除了做王爺時的聖人和如今的陳留郡主之外,這對父女倒是佔了第三和第四的份。
不過,與皇長子丟失的晉地萬戶相比,三千鹽戶也無甚了不起。太原郡和代郡,那土地,那人口,那稅收……能一樣麼?
想到這裡,匡敏的心也有些酸酸的。
這個裴旭之,當真是天生的好命,投得胎好也就罷了,難得做一次好事,竟能被代王殿下這樣回護。難怪他一路橫衝直撞胡亂闖,至今還活得好好的,誰讓人家命好呢?
秦琬也不知宮廷的禮該怎麼行,聽見聖人給自己誥封,眉眼彎彎地行了個簡單的福禮,脆生生道:「謝聖人恩典。」
莫說小娘子,就連很多朝臣見了聖人,都有點兩股戰戰,誠惶誠恐的意思。聖人見慣了低眉順眼,微小謹慎的人,對爽朗大方的孩子未免多了些偏愛。尤其是自家姑娘,當然怎麼灑脫怎麼好。前朝那種世家對公主避之唯恐不及,一聽見公主要選駙馬就摔斷腿訂了親的事情,太宗皇帝的時候,這些世家也玩過一兩回,結果呢?太宗皇帝明著說,既然你們不想與皇室做親家,行,往後選妃,這幾家沒份了。
世家的家學固然極好,架子端得也高,卻也要皇帝肯用他們才行啊!兩三代脫離權利中樞,祖宗再怎麼有本事,也不能挽救現在的困局。但誰能保證,自家的子孫,尤其是嫡出的,每一代都很有出息的呢?為了保證家族的富貴延續,將自家姑娘送進宮裡實在是最常用的做法,誰料太宗竟不走尋常路?
聖人是個大孝子,太宗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從太宗一朝到現在,那些嫌棄公主的世家,硬是沒一位女子聯姻皇室,就連兒子,入政治中樞的都少。
從那以後,無論世家還是勛貴,聽見「公主選駙馬」五字,皆表現得十分積極,以尚天家為己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聖人對秦琬頗為喜歡,奈何一舉一動都被人關注,既然沒打算傳位給長子,還是別太過親熱的好。他的長孫,秦恪的嫡長子秦琨,可不就是……
想到這裡,聖人嘆了一聲,竟有些頹然:「你們一家三口,去……去給悅娘和祚兒燒柱香吧!」
說罷,也不等秦恪回答,聖人便望著匡敏,問:「中書省今日誰當值?」
匡敏壓低身子,恭敬道:「回聖人,今兒輪著衛承旨。」
聖人聞言,點了點頭:「將衛拓叫過來。」隨即,他轉向長子,語調中就有了一絲悲涼,「朕知你們舟車勞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