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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眼波微轉:「我睡不著,所以很早就去找劉律師,討論我爸上訴的事。」
向南表示理解:「你該讓我送你。」
林夕搖頭:「你這幾天一直陪著我,也很累了,你需要休息。」
向南一愣,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柔聲:「你會關心我,我好高興。我會再去求求何叔,看能不能改判無期。只要留著命,以後就還有機會。」
林夕抬眼望著他:「別去了,你我都知道那沒有用,我也不希望你為了我再去求人,就這樣吧,我也累了。」
向南詫異地愣住,盯著她,覺得她似乎有些認命了,便勸說道:「不到最後關頭,都別輕言放棄。我會再去找何叔,只要能幫到你,我什麼事都願意做。」
林夕和他對視片刻,淡淡地移開眼:「那隨你吧。」
離開監獄,林夕將母親送至火葬場火化。曾經血肉豐滿的一個人,如今在熊熊火焰中化作一抔灰燼,被裝在一個金屬的小罐子裡。
林夕沒有急著下葬,而是將骨灰帶回了自己家裡,放在客廳,就好像媽媽從來沒有離開。她坐在沙發上,愣愣地看著那個罐子,腦子裡走馬燈似的過著以前的回憶。
向南在她身前蹲下,輕輕撫摸著她瘦削的臉頰:「去睡會兒吧,這幾天你都沒怎麼睡過,身體會吃不消的。伯母就在這裡,哪兒都不會去了,所以別擔心。」
林夕疲憊地揉揉眉心,點了點頭。
進到臥室,她脫掉拖鞋,躺到床上,向南替她蓋上薄毯,把窗戶開啟一些,方便透氣,接著把遮光的白紗拉好:「我在客廳陪你,有什麼需要,直接叫我。」
林夕翻了個身,安靜地凝望他,良久後,才低喃地說了句:「你上來陪我睡。」
向南微愣,跟著走到床前,坐上去,在她身邊躺下,用胳膊給她當枕頭。
林夕配合地像小動物似的往他胸膛拱,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跟著就閉上了眼睛,向南用另一隻手臂緊緊地摟著她,低頭在她額前印了輕輕的一吻。
時值黃昏,夕陽的餘暉透過窗前隨風輕舞的白紗,洋洋灑灑地鋪滿整張床,兩人和衣而眠,氣氛安寧靜謐,體溫透過輕柔的布料,源源不斷地交換,伴隨著彼此平和的心跳。
十年來,第一次在床上,他和她面對面地相擁,他後悔浪費了那麼那麼多的時間,錯過了那麼那麼久的她。
好在最後,她還是回到了自己身邊,能像現在這樣抱著她,他胸中脹滿失而復得的幸運,希望時間就凝固在這一刻,永遠不要流逝。
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夕陽徹底沉沒,朗月高懸。
林夕先醒,耳畔傳來向南均勻的呼吸和心跳,手依舊霸道地纏在她腰上。借著稀疏的月光,能看清他下巴上新生的鬍渣,短短的,硬硬的,她抬起指尖輕輕撫摸,感覺刺刺的,目光在他臉上淺淺流連,他樣子還和過去一樣,眉眼間染著書卷氣,只是成熟了許多,積蓄了內斂的威嚴。
這是第一次,他面對著她睡,把她抱在胸前,像抱著一件珍寶。她等了十年,就為了此時此刻,然而他們的緣分終究來得不是時候,一直陰差陽錯。她想要愛他,痴纏十年,已經沒有誰可以代替他在她生命中的位置,彼此早已難捨難分,就像水溶於水中。
然而她也想要恨他。恨他的不醒悟,恨他的固執,恨他的自私,恨他的愛來得太遲,錯過了彼此最好的年華。如今她已不能安然地和他在一起,再也無法心安理得,因為他們的糾纏,傷害到了身邊那麼多人,現在到了還債的時刻了。
「向南,我要走了,在走之前,我還想任性最後一次,好嗎?」 月色下,她在他懷裡輕聲說,回應她的,是他依舊均勻平靜的呼吸。
等到向南醒來,林夕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