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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過來的途中,已有僕從將這兩日的事大致說了一遍,他隱約猜到母親已聽到了外面的風聲,憂思難解,此刻一見她憔悴模樣,便知自己猜對了。
只是現下他回來了,便也能讓母親安心了。更重要的,還有阿綺。
未等劉夫人說話,他已忍不住蹙眉,側目望向一旁的產房。
院裡未有教他恐慌害怕的可怖場景,眾人都還算鎮定,可見未出大事。
然他提著的心尚未放下,劉夫人又道:「先別管我,你媳婦正在裡頭,才叫了醫家進去,說是脫力了,要施針!」
郗翰之渾身一凜,登時想起當日崔萱生產時,似乎也是因沒了力氣,昏厥過去,命懸一線。
阿綺這一胎懷得雖穩,可她原本身子便薄弱,要經那數個時辰的疼痛,定十分吃力。
他越想越心驚,吩咐人看顧好母親後,便快步往產房奔去。
「阿綺——」
他忍不住呼喚,屋裡婢子聽到聲響,忙將他迎入門中。
……
夢境中,阿綺望著越走越近的父母雙親,忍不住像個等著父母來抱的嬰孩一般伸出雙臂。
可不知為何,她只覺四肢似被牢牢釘住,動彈不得,緊接著,便是一陣針扎一般的刺痛。
她眼裡忍不住沁出淚水,委屈地望著近在眼前的雙親。
「好疼……」
淚水令雙眼彷彿蒙了層霧,眼前景象逐漸模糊,父母溫柔慈愛的面容正一點點消解遠去。
「阿綺——」
飄忽的意識逐漸回籠,耳邊似有人在呼她的名。
她循聲側目,隱隱約約,似有明亮的燭火與月光交織,正輝映出門邊一道身披銀甲,腰佩長刀的挺拔身影。
那身影漸漸走近,恍惚間清晰起來,教她想起少年時,父親出征歸來的身影,和八年前,梅嶺那個祭拜父親的少年郎君。
「只盼他將來,能實現北伐之夙願,也能好好待我的小阿綺……」
那是父親臨終前的話。
眼前走近的,正是父親親自替她挑選的郎君。
她忽然覺出幾分安心。
無形中,彷彿有人一下將她的神思拉回現實。
指尖傳來尖銳的疼痛,可不過一瞬,便被腹下更劇烈的疼痛席捲。
「好疼……」
她張目四顧,這才察覺自己渾身冷汗,而周遭眾人正滿臉緊張地望著自己,郗翰之也赫然在其中。
「郎君?」
郗翰之忙俯身趴到床邊,撫著她的臉頰道:「是我,阿綺,我回來了。」
眾人見她回神,皆鬆了口氣,醫家將銀針快速拔去,穩婆則教她:「夫人快用力,孩子已要出來了!」
她來不及多想,忙下意識抓緊手邊之物,跟著穩婆的話努力使勁。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氣力耗盡,實在無法再使勁時,卻聽一聲驚呼,緊接著便是一陣響亮的嬰兒啼哭聲。
她眼神一亮,循著聲音便望過去。
「夫人順利誕下了一位女郎,恭喜使君與夫人!」穩婆將孩子臍帶剪下,稍清洗過後,以早已準備好的襁褓包裹住,交到郗翰之手中。
郗翰之手足無措地接過,小心翼翼抱在臂彎裡,動也不敢動,只低著頭溫柔而充滿奇異地凝視著襁褓中地孩子。
原本還揮舞著手腳高聲啼哭的孩子,一入父親懷中,便漸漸安靜了,收攏手腳,緊閉雙眼,沉沉睡去。
郗翰之地眼眶紅了。
他蹲下|身來,將孩子放到阿綺身邊,握住她擱在床邊的手,哽咽著柔聲道:「阿綺,咱們有女兒了……」
阿綺勉力轉過臉去,望著襁褓中滿身通紅,卻已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