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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仲夏,烈日當空,謝燕平卻無端端出了一手的冷汗。
他何嘗不知沂都趁火打劫,且是一箭三雕的趁火打劫。
其一,若猴子山土匪勢力日漸壯大,會使得合州腹背受敵,合州不保,常州處境也岌岌可危,對沂都極為不利。
其二,沂都出兵剿匪,能在南六州百姓心中博得一個仁義的好名聲,讓百姓知道,沂都造反只為救民於水火。
其三:藉此機會促成陸謝聯姻,水軍打完猴子山順勢轉移到合臨,伺機奪取合臨大權。
陸廣寧當真好算計。
即便此刻無憑無據,謝燕平也敢篤定,楚熹行跡暴露,落入土匪手中,是陸廣寧躲在背後一力促成。
猴子山防守嚴密,謝燕平得不到絲毫楚熹的訊息,也不知蟠龍寨究竟是何局勢。
他捏著那封信,心彷彿被放在油鍋裡煎熬。
答應陸廣寧,讓沂都出兵,或許可以剿滅猴子山土匪,可又怕屠老六狗急跳牆,傷及楚熹性命。
不答應,這麼耗下去……
謝燕平心裡一層一層的顧慮,壓得他喘不上氣,只將信撇到一旁,問手下人:「安陽那邊如何?」
「楚城主運了一批糧草和火藥,可剛出城,還沒等送到碼頭,就被常德的兵馬攔了下來,只好向五軍祭酒主祝大人求助,請祝大人下令招安土匪,我瞧著……那祝大人治軍甚為嚴苛,麾下八成容不得土匪。」
西北軍一路強攻猛打,帝軍連連敗退,重整旗鼓尚且艱難,如何騰的出手剿匪,即便是真的來剿匪,也難保楚熹性命無憂,楚光顯心知肚明,故而只求帝軍懷柔招安。
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失了東丘城池,斬了主帥廉克,不然以廉克的秉性,肯定願意接納土匪。
可那祝宜年……
謝燕平眉頭緊皺道:「再等兩日。」
楚熹在蟠龍寨裡雖說耳目閉塞,但多少也能猜到老爹遲遲不來,是受到了常德和順清的阻礙,且不提常德,順清都被土匪欺負的整日緊閉城門了,哪會準許老爹再去添一把火,左右她是死是活,同他們也沒關係。
楚熹就是明白這個道理,不願坐以待斃,才想法設法的勾搭仇七。
嗯……也不能說是勾搭啦。
策反這個詞,相對而言更好聽。
「拜堂」當晚,洞房花燭夜。
這有了「夫君」自然不能再讓那些小媳婦身前身後的服侍,楚熹要洗漱,得自己到井裡打水,自己到灶上燒水,自己端到屋裡。
她不是故意指使仇七。
打水燒火這種活,她是真的沒幹過。
趴在井口琢磨了半晌,慢吞吞的挪進了屋,對倚牆坐著的仇七道:「該睡覺了,我要梳洗一下。」
「啊……」
仇七這一天都像沒魂似的,透著股傻愣愣的勁兒。
楚熹得和他直說:「去給我打點水。」
「哦,好。」仇七喃喃的應著,貼著牆根站起身,溜著牆根出了門,他本來就長得比尋常男子高大,這麼縮手縮腳的,顯出幾分滑稽。
楚熹忍不住笑:「你不會好好走路嗎?」
仇七轉過身,小聲道:「在屋裡等著吧,院裡這口井水渾,得去前邊打水,挺遠的,那人還多。」
人多?
人多好啊。
「沒事,我跟你一塊去,免得人家以為我欺負你呢。」
「那,那好吧,等我拿一下扁擔。」
仇七住這屋東西少得可憐,可廚房那屋倒是亂糟糟的一大堆物件,扁擔就掛在門口,下邊還擺著四個大木桶。
楚熹忽然間想到當時薛進在安陽住的小院,對比之下,就特別像「農村」和「博主影片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