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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薛進卻好似一無所覺,放下茶杯便走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楚熹的心久久無法平靜。
薛進一直很嫌棄那條紅繩,只要一和她生氣,就吵著要解下來,因那條紅繩是兩人的定情信物,有著特殊的意義,楚熹自然不會讓他解,為了哄他高興,每每伏小做低。
一別數月,又在沂都幾次暗裡交鋒,如今看到那條熟悉的紅繩,楚熹難免感觸良多。
猶豫了片刻,轉頭對謝燕平道:「我去更衣。」
謝燕平笑著點點頭。
從席上出來,沒走多遠,就瞧見了坐在亭子裡醒酒的薛進,月光之下,他烏髮如幕,膚白如雪,晚風拂過鴉青色錦袍,腰間的玉穗輕輕擺動,竟也有那麼幾分神清骨秀的溫潤之色。
但他轉過頭來時,眼神中的冷意便頃刻蔓延。
楚熹原先怕他,是怕他離開自己,現在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有話就在這問。」
「快點。」
「我不。」
楚熹深吸了口氣,扯扯他的袖子:「快點呀。」
不論何時,何等處境,薛進都是吃軟不吃硬。
他同楚熹走到一處假山之後,雙手抱懷道:「要問什麼?」
「我方才瞧你腕上,似乎還繫著我送你的那條紅繩?」
「沒,破繩子,早扔了。」
其實這個結果,楚熹原本是能接受的,畢竟她已經接受了薛進並不愛她的事實。
可見到那條紅繩的瞬間,她又燃起一絲期望。
不是對薛進的期望,而是對自己初戀的期望。
哪怕早有預謀,哪怕滿含算計,哪怕只為利益,拋開這些,剩下一分情意也好,讓她初戀的結局不至於太慘澹悲涼。
「我不信,我都看到了。」
「你一直盯著我來著?我瞧你和謝燕平笑呵呵的挺開心啊。」
「我,我無意中看到了,你說扔了,有本事把手伸出來。」
薛進伸出手,果然沒有:「如何,信了?」
楚熹抬腿踢他,氣鼓鼓道:「你當我傻子,那隻手!」
那日在萬朝寺被踩一腳,薛進只當自己太過莽撞,不以為然,可楚熹這會竟然又踢他。
薛進並非寧繁金那等嘴笨之人,卻震驚得愣是說不出話:「你……」
楚熹習慣性地駁他:「你什麼你!叫你伸手讓我看一眼,哪來那麼多廢話。」
「……」
薛進本是想借著紅繩,借著月光,借著酒意,說幾句溫情脈脈的好話,軟一軟楚熹的心,讓楚熹對她和謝燕平的婚事產生動搖。
然而楚熹踢他這一下,踢走了他大半理智。
從前如珠似寶般被捧在手心裡的「大爺」,如何能忍做捱打挨罵的「孫子」。
「我就不給你看!」
「我偏要看!」
楚熹攥住薛進的手,作勢要拉開他的袖口,薛進反攥住楚熹的手腕,十分輕易按在假山上,得意地勾起嘴角:「知不知道什麼叫胳膊擰不過大腿?」
楚熹力氣是沒他大,可楚熹敢下黑手,抿唇一笑,抬腳就要往他兩腿中間踢。
薛進臉色驟變,急忙躲開,怒道:「你瘋了!」
「誰讓你抓我手的。」
「不是你先抓的我!」
「我根本沒使勁,你看我手,都被你捏紫了。」
薛進不信,他方才分明很剋制,若真的使出全力,楚熹的手骨早就斷了:「……我看看。」
知道他吃軟不吃硬,楚熹故意很可憐的抽泣,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薛進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