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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等多長時間都行。」車主拿了修覺五百塊錢的報酬,相當自己好幾天的工資,樂的合不攏嘴,大冷天的在外面等一會,他一點都不介意。
「走吧。」
「嗯。」
冬長青緊跟著修覺往不遠處的墳地走,他腳下是被雪覆蓋著的枯草,一腳踩下去直往下陷,冬長青差點摔在地上。
修覺騰出一隻手,扶住他的胳膊,也不看他,只輕輕說了一句,「慢點。」
修家的祖墳是選得一塊風水極好的地界,周圍是棵棵挺拔的白楊樹,而修家父母的墓碑就在兩棵白楊樹中間,黑色的花崗巖墓碑肅穆威嚴,上面寫著修覺父母的名字及生於,歿於。
冬長青湊過去看了一眼墓碑上的黑白相,眨了眨眼睛,「修總,你和你爸長的真像!」
即便是小小的一寸黑白相,也能依稀看出父子倆極為相似的眉眼。
修覺突然笑了,他一邊將自己準備好的貢品擺放在地上的大理石上,一邊指了指不遠處的墓碑,「那邊,有一個我二爺爺的,你去看看,我們像不像。」
冬長青的視線順著他所指方向挪了過去,那邊有五六個墓碑,冬長青不曉得他說的是哪個,心裡好奇,便朝那個放下走去。
修覺正好擺完貢品,他緩緩蹲下身,看著墓碑上父母的模樣,嘆了口氣,「抱歉……現在才來看你們。」
回應他的是一片靜默。
「那個算命先生的話是對的……也許你們當初離我再遠一些,就不會躺在這裡了。」修覺苦笑,「我知道,你們狠不下心,明明一直想再要一個女兒的……不過你們放心吧,現在有人陪在我身邊,他很厲害,什麼都不怕。」
「臥槽!一毛一樣啊!修總!人的遺傳基因這麼神奇嗎!」
修覺偏過頭,那個什麼都不怕的人已經快把自己的臉貼在墓碑上了。
「冬長青!」
冬長青和墓碑稍稍拉開些許距離,又看了那張黑白照兩眼,才踉踉蹌蹌的朝修覺跑來,「修總,你怎麼和你二爺爺長的這麼像啊!那你二爺爺的孩子呢?會不會和你也很像。」
修覺抽了幾張紙錢,用火機點燃,淡淡道,「我二爺爺沒有孩子,他年輕的時候去參軍,戰死了。」
「難怪墓碑上是一張軍裝照……」
那張照片上的人穿著一身軍裝,眼眸狹長,五官剛毅,神情冷淡至極,和修覺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若不是墓碑上是另一個人的名字,冬長青都要以為那個人就是修覺。
「我二爺爺參軍半年就屢立戰功,去世的時候是中校軍銜。」
「哦」冬長青眼睛微動,問修覺,「那有人祭拜你二爺爺嗎?」
「我爸活著的時候是他來祭拜。」
他說完,冬長青抱起幾捆紙錢,「那我去給你二爺爺也燒點吧!」
修覺把打火機遞給了他。
一般祭拜已故之人,都要念叨著讓他們收紙錢,而冬長青和修覺,一個不知道,一個張不開口,安安靜靜的就把紙錢燒光了。
待最後一絲火星熄滅時,修覺的肩膀上已經落了一層雪花。
「我們回去吧。」
兩人沉默著往麵包車的方向走,車主正在吸菸,看他倆回來笑出了一臉褶,「家裡人挺樂意收錢吧。」
冬長青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啊?」
「年紀小就是不懂,有那不孝順的,紙錢怎麼點都不著,你們這大雪天的,燒的那叫個旺,肯定是家裡人高興了啊!」
這種說法還挺有趣,冬長青歪頭看向修覺,「你爸媽缺錢了。」
修覺自己心裡明白,那麼容易點起來是因為他買的紙錢都是易燃的紙,不過……他同樣覺得這種說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