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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憑瀾坐在太師椅上,彷彿泥雕木塑一般,一動不動。
日頭西落、暮色四起,月落柳梢、星輝灑地。
時間一瞬一息地過去,夜風穿堂而過,掀起了他的衣衫下擺。
「我知道你……孟憑瀾……我知道你……救救我……」腳踝處彷彿還殘存著顧寶兒緊抓住他不放的溫度。
「王爺,你是說我是你的女人,你是要娶我嗎?」顧寶兒含淚的雙眸在他眼前一閃而過。
「哎呀,王爺你不許看……我還沒畫好呢。」顧寶兒揉畫紙時的嬌羞彷彿就在昨天。
……
他起了身,走出正廳,來到了顧寶兒的臥房門口。
房間裡傳來嚶嚶的哭泣聲,還有斷斷續續的勸慰聲。
孟憑瀾在門口站了片刻,推開了門。
房間裡的兩個人影瞬間抬起頭來,一個淚痕滿面,一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正是顧寶兒的兩個貼身婢女蘭莘和秀珠。
孟憑瀾擺手,示意她們倆出去。
兩人惶然攙扶著到了門口,蘭莘忽然停下了腳步,哆哆嗦嗦地問:「王爺……姑娘她……不會有事吧?」
孟憑瀾沒有回答。
秀珠氣勢洶洶打了蘭莘一下:「你就不能念點好的!姑娘一定不會有事的,她會回來的,我還指著她的榮華……富……富……」
她一開始還氣勢昂然,可說著說著終於還是沒忍住,漸漸帶了哭音,最後嚎啕大哭:「我不想要榮華富貴了,姑娘你快回來吧,我陪著你一起過日子,苦日子也沒關係的……」
原本就怕得要死的蘭莘抖得更厲害了,深怕孟憑瀾治罪,拼命推著她往外走,迅速地關上了門。
哭聲越來越遠,終於聽不見了,臥房裡安靜了下來。
房間裡一切如常,雕花拔步床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彷彿還能聞到顧寶兒的體香。孟憑瀾從懷裡掏出那封信,定定地看著上面的簪花小楷。
上面寫的字,除了告訴他羅三就是羅芮啟之外,還零零碎碎寫了好多,他已經能一字不落地背下來了。
「……王爺除了這北仁王府的羅三之外,一定還要小心西戎那邊,更要提防他們兩家暗中勾連,以免腹背受敵……」
「……望王爺保重身體,以汝陽和大寧為重,不要為了我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子傷神。」
這字裡行間明明充滿了關切之情,顧寶兒為什麼不當面告訴他,而是這麼決絕想要離開他?
他明明已經打算好了,等顧寶兒到了汝南山下,就好好哄一鬨她,告訴她沒有王妃了,她將會是汝陽王府後院唯一的女人,他還等著顧寶兒感動地撲進他的懷裡,兩人從此卿卿我我不分離,怎麼,才半天功夫,顧寶兒怎麼就憑空消失了呢?
「寶兒……你到底在哪裡?」他喃喃自語著,胸口處一陣刺痛襲來,「是不是……藏在這裡和我開玩笑!」
他猛地掀開了被褥。
被褥裡空無一人,只殘餘著一陣淺淺的香氣。
有一個小小的東西從被褥裡飛了出來,軟綿綿地砸在了孟憑瀾的臉上,又掉落了下來。
他撿起來一卡,是個香包。
香包上繡著一對小小的鴛鴦,繡工不是太好,一隻胖、一隻瘦,瘦的那隻鴛鴦眼是彎的,好像笑得很開心把眼睛都眯了起來。
「怎麼個謝法?」
「那過幾日我給王爺繡個香包吧……」
這就是顧寶兒給他繡的香包嗎?為什麼不親手交給他?為什麼會這麼突然、這麼絕情地離開,這一針一針的心意,難道都是假的嗎?
「不,你不可能會死,你一定是生我的氣藏起來了。」孟憑瀾用力的捏緊了香包,就好像用力地抓住了顧寶兒的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