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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是這類話本子遍地走,明明是謝景行這個粉絲「夾帶私貨」。
不過,這個意外收穫也給了祁梧另一個啟發。
當下,趕了一個多月的路,一行二十多人來到了恪城。在恪城歇了一晚後,趕路的工具就從馬和馬車變成了船——恪城北面城門與江水相連,柳律打算走橫渡江面的路線,在船上待個四五天,也讓騎了一個多月馬的下屬們休息休息。
坐在船艙的屋裡,祁梧吹著頗有些熱情的江風,過了會兒也只得關上了透氣的窗戶。
「恪城往北,橫渡藜江……下船的時候應該就到荔城了。」祁梧輕聲盤算了下,心情也隨之愉悅了不少。
眼看著路程要過半了,他打算在荔城逃出生天。他這麼不安分的人硬生生裝了一個多月乖,都快憋死了。
原劇情中,他和祁姜這兩個祁族人進宮前一個半月,皇后宋婉清舊疾復發沒能救回來……依著這個時間線,估計他們到荔城的時候,就到這個劇情了。
皇后崩逝,柳律他們就算不在都城,也得操持一些禮儀上的事宜。那個時候放在他們這兩個祁族人身上的注意力就會少很多,祁梧的跑路計劃相對而言也更好實施。
而且,荔城是個絕佳的地方。
謝景行先前幫忙買的那些話本詩集確實提供給了祁梧一些資訊,比如恪城和荔城之間依靠藜江相連,荔城和文都在南北上經幾座城池由官道相連,從南方到都城如果經過恪城和藜江,那下一步不出意外定然是到荔城。
祁梧原本打算找時機看能不能用很自然、不引起柳律他們戒備的方式要一份大周地理志的,但這段時間下來,祁梧發現不用再多這樣一件事了,因為他想要的資訊其實已經從話本和詩集裡提取出來了。
祁梧的指尖落在窗欞上,一邊出神一邊輕輕敲著。
船行駛在江面,就算放慢了速度,也難免晃動,祁梧在這晃晃悠悠的航行中打了會兒瞌睡,醒過來時只覺得……有點暈船。
再次開啟窗戶吹了會兒風,眩暈感降下去一些後,祁梧眨了眨眼,隨手拿過擱在一邊的帷帽重新戴好,然後起身朝外走去。
離開恪城前,柳律讓人找了兩男兩女一齊上船,就是為了伺候祁梧和祁姜的。之後這兩男兩女會隨船一起再回到恪城。
眼下祁梧的房門外就正坐著一男一女,兩人見他出來,忙站起身問道:「公子可是有什麼吩咐?」
祁梧微微搖頭,聲音輕飄飄的:「沒有,只是我有些犯暈,想到外面透透氣。」
「唉呀,公子以前不常走水路吧,定是暈船了,到甲板上站會兒也好,只是怕吹風著涼了就不好了……」
說歸說,這兩人也沒敢阻止祁梧出門,畢竟他們只是被安排來聽吩咐的,雖然這戴了帷帽的兩個公子身份似乎有些特殊,但他們也不敢多問。
在兩人的陪同下,祁梧來到了甲板上。
他沒往更寬敞人多的前面去,就站在船尾的椅欄邊。
江風吹得厲害,祁梧默默壓住帷帽,心裡慶幸祁族這帷帽是完整一圈紗的那種,如果是前面分開兩片的,這會兒該是壓都壓不住。
他的臉可見不得人啊。
正琢磨著,不出意外的,謝景行一個人過來了。
大約半個月前,柳律就不怎麼和謝景行一起照看祁梧和祁姜的日常了,這事兒大部分情況下都由謝景行第一線單獨負責,有什麼特殊情況再告訴柳律一聲。
眼下看到祁梧和兩個伺候的人都站在甲板尾端的角落,謝景行自然是要過來問一問的。
其實光看外衣打扮,又看不到臉,謝景行並不能分辨出這會兒這個是祁梧還是祁姜,但他能分辨得出來祁梧和祁姜身邊負責伺候的人,所以上前問候時並不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