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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鬱可嘆了口氣,攤著手道:“你們兩個怎麼回事?摩詰兄拉著我問什麼時候能見永樂公主,你拉著我問什麼時候能見裴迪……蕭大哥我是真看不下去了!” 聲音雖輕,卻一字不差地飄到了王維耳朵裡。 阿宛柳眉倒豎,惡狠狠一個眼鋒掃到王維臉上,王維倒是鎮定自若地給她倒了一杯奶茶,笑道:“我早說過,這去不去成長安,關鍵還是在永樂公主身上……你們都忘記了?” 蕭鬱哥嘿嘿一笑:“事情一件件來……今天晚上你們要見的,另有其人。” 正說著,大門口傳來了字正腔圓的長安官腔:“ 竟不知長安城中,還有人自告奮勇,來此上京中,襄助兩國和談之事?“ 伴著這話音,大搖大擺走進來的,是鴻臚寺卿趙雲生趙大人。他今日著一身高冠革履、褒衣博帶,正紅色官袍上特地佩上了銀飾魚袋,顯是自矜其官員身份,亦不願在這契丹王宮中墜了這大唐派遣史的派頭。 他帶著兩個小吏,慢慢踱進殿中,見座上只有兩名十幾歲的少年和一名契丹貴族裝扮男子,暗暗吃了一驚,卻亦不露神色地拱手道:“各位,恕趙某來遲了一步!” 蕭鬱可站起身,行了一個標準的長安仕族禮,笑道:”趙寺卿為了社稷百姓,為邊境止戰,奔波至此,晚生甚為感佩!“ 他身後一個小吏微微側身附耳道:”此人乃新任蕭家家主,客居長安十年,剛剛由可突於大人親自迎回。” 趙大從這才略略收了那傲慢神色,回禮道:“原是蕭家蕭大人!可突於大人派帖邀我至此,可是要我來見你?“ 蕭鬱可哈哈大笑,往後退了一步,讓出了站在他身後的王維與阿宛:“非也!趙寺卿今日要見的人,由長安遠赴上京的義士,正是這兩位!“ 王維今日終於換上了素日裡的文士服,石青色唐草紋絹袍,寬袍緩袖肅肅如松下風,眉眼之間盡顯謙和之態,作揖道:“ 太原王氏王維,字摩詰,願為大人獻微末之力!“ 趙雲生皺眉一想,恍然道:“原是崔……齊國公崔大人的外孫,竟有如此胸懷!“他嘴上客套著,眼中卻不免生出一絲鄙夷。破落世家弟子,落榜後不安坐於書桌前,不以科舉功名為意,卻跑來這邊境之地,與蠻人混在一起! 阿宛為行動方便,此時仍著男裝。她見趙大人看著她的眼神全是疑惑,暗自覺得好笑,便乾脆一把摘下了絹紗幞頭,烏雲般的秀髮散開,巴掌大的一張俏臉笑吟吟地看著他道:“趙大人,聖上的重陽宴、新年宴或使臣宴席間,我們可沒少見,您現在竟認不出我了嗎?“ 趙雲生驚得晃了一個踉蹌,怪不得他總覺得此人眼熟,卻怎麼也不敢往那裡去想:一個梨園的樂伎,竟敢跑到邊境之地來與契丹人和談!他氣得直哆嗦,伸出手恨恨地指著她,顫聲道:“荒……荒唐!你一個樂戶,又是女子,怎可……怎可?“ 阿宛經洛陽那一幕後,早就對這些迂腐的世家貴胄沒什麼期待,他說出這一番話,倒是毫不意外。她冷笑道:“樂戶如何?女子又如何?當日先帝蒙冤,是樂工安金藏剖心明志,以證先帝與一眾皇子的清白①;至於女子……“她眉眼間冷寂若冰霜,唇間卻掛上了一絲譏諷的微笑:”趙大人您當年不也曾向一女子伏首跪拜,三呼萬歲?“ 這一席話,激得趙雲生差點背過氣去;蕭鬱可忍俊不禁,卻強忍著笑意出來打圓場:“趙大人趙大人……這一路,公孫娘子忠肝義膽,多次救他人於水火;雖與禮不合,卻是一心為了報答聖恩,急聖上所急,理應嘉許才對!“ 王維此時出聲,聲音平和道:“趙大人滯留上京,已一月有餘了吧?” 趙雲生略略平復了一下心境,揮袖哼道:“你未及弱冠,安知國事蜩螗!” 王維亦微微一笑,如清風朗月般,清心靜氣地緩緩道:“趙大人此番出使契丹,肩負皇命,職責重大;若有人從旁協助,既不貪功也不求財,只求能順利救出故人,同返長安,趙大人又何必拘泥於身份呢?身處長安外,一切皆是虛名,唯本心爾!“ 淺淺一番話,卻字字帶鋒。 趙雲生都聽入了耳,漸漸平了心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