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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天陰冷起來,除卻身上流淌的還熱的血液,就連話語似乎也變得極其陰冷。
「遲小姐不在的日子裡,安定山可是變得清淨了不少,就連遲家主都幾乎不出山了。不過楊某記得,遲小姐以前在流暮求學的時候,可是幾年沒回來呢,為何區區半年,就把遲家主思念成這個樣子?」楊天塹故意笑道。
不出山?為何?因為身子弱?
遲芸記起,當初她還沒走的時候,遲嵐的身子就已經很弱了,而且她看到過遲嵐被人餵藥。難道這半年裡,那人又來了?!
楊天塹為什麼要說這個?那個蒙面人是楊天塹嗎?或者是他的親信?
這種不擇手段的人怎麼會有親信?
他一定知道那個人是誰,否則說不出這種話。
「遲家主的靈丹去哪了?遲小姐知道嗎?或許有人知道呢,比如說奪走遲家主靈丹的人,或許」
楊天塹深不可測的眼睛緊盯著眼前這隻兇狠極了的兔子,但她再怎麼著,在他眼裡,也是兔子。
遲芸知道這人的話是有毒的,像一條毒蛇一般散發著毒液,卻引誘著人。
正說著,楊天塹臉頰突然一陣寒,隨即便散發出刺痛感,那雙大手輕摸上去,帶下來的是逐漸涼去的血。他動了動健碩的臉,又恢復了帶著不可描述的笑。
「遲小姐功力果然是高深啊。在暗無天日的荊棘洞裡關了半年,功力不僅不減,反而如日中天,換做別人,能不能豎著進去豎著出來都是個問題呢。遲小姐是怎麼做到的,不妨教教楊某。」
遲芸不想回憶起待在那裡面的半年裡是怎麼過來的,也不願再回憶。可楊天塹不斷地刺激,讓人不得不想起些什麼。紊亂的心跳,難以忍受的折磨,耳邊陰森的呼號,遍佈全身的酷寒與灼燒……
「既然遲小姐不願告訴楊某,那楊某便猜猜……不會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吧?」
靈丹妙藥?
她如何有靈丹妙藥?
遲芸眼神飄忽起來,這種感覺,壓抑在身體裡,像是剛進荊棘洞的時候一樣,難以言說的壓抑……
「遲小姐在想什麼?不會以為那靈丹妙藥就是靈木吧?」
靈木?
閉嘴……
她只覺頭腦眩暈不止,他到底在說什麼?靈木?靈丹?荊棘洞?蒙面人?哥哥……
眼前忽地變得烏黑,看不清的東西,如成群的螻蟻、糟亂的烏鴉、扭曲的黑蛆,密密麻麻。
耳邊出來的嚎叫聲伴著眼睛裡對映出來的血腥,不知多少個修士懸在了空中,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只剩手腳不知如何地胡亂抓動著。
那一副副身軀逐漸乾涸,瞬時便如一棵棵烏黑的枯木一般,瞪出的眼珠即刻便將要滾下地面,卻將出未出,只得冤枉又恐懼地瞪著外界。
「惡靈!是惡靈!!滅門惡靈!!!」
「啊啊啊啊!」呼嚎音效卡在了一半便沒有了生息。
「是滅門惡靈!」
「救命啊!!救命啊!!」
……
方才還在互相搏鬥的人,轉而被周邊密集的黑氣逼得喊出「救命」二字。所有人的生命都如螻蟻般的可笑。
他們見識過滄州孫氏的滅門慘案,也見識過韓氏被滅門,還有當初那些無名小家族。
他們早已將這些比往常的惡靈更加兇惡數十倍的東西牢牢記住,並給它們取了個讓人望而卻步的名字——滅門惡靈,不是怨靈,是滅門惡靈,就像它的真實本性一樣。
人就是如此,互相殺戮的時候誰都不怕,可當出現了個誰都奈何不了的東西的時候,他們除了等死,便是一場毫無勝算的搏鬥,然後等死。
胸前不穩的起伏伴著沉重的呼吸,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