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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劍在滴血,鮮血混著冰渣順著玄色的劍身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竟有一種殘忍的美,而這握劍的殺神卻從懷中取出一方純白的絲帕,垂著眼,漫不經心地抹去劍刃上的殘血。
「殺。」
玄霄眼也不抬,淡淡說道。
一旁的七殺與葬花得了命令,立刻便行動起來,漸漸空氣中的血腥味濃烈的讓人慾嘔,鮮血濺得四處都是。
「你!」
聽著周圍不斷傳來的慘叫,蒙面人驚懼地退後一步。
然而玄霄卻仿若未覺,收劍回劍鞘,將白色的帕子隨手一丟,恰恰落在地上一片血泊中,不一會兒便被血色浸透了。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謝貴方抬愛,千重閣接不起你們的單子。」
蒙面人聞言,緊緊捏著雙拳,狠狠瞪了一眼玄霄,又看了看四周,見他們的人馬已經在七殺和葬花的聯手中被逐漸屠殺殆盡,便自知再留下去已無必要。
「你們等著!」
狠狠撂下這句話,他又後退了一步,轉身施展輕功,飛也似的跑了。
一夜殺戮過去,就連空氣都彷彿染上了血色,滿地屍體擁擠得讓人幾乎無處下腳。而處理完這些人之後,七殺與葬花一起回到玄霄面前,單膝跪下等候指示。
望著蒙面人離開的方向,玄霄神情晦暗不明,沉默了片刻,方才幽幽地甩下一句話來。
「回閣。」
殘夜褪盡,天邊的雲霞緩緩被風拂遠,晨光迷濛,映亮了半雲坡那片似霞如火般的梅林。林中深處的一座涼亭內,白衣的僧者吹熄了燭火,俯身收拾起桌上的一盤殘棋。
李惜花慵懶地倚著柱子坐在簷下的欄杆上,手中舉著一小壇酒,仰頭灌了一口。他歪著頭,望著亭外被晨曦浸染的寒梅,目光有些迷離,清冽的酒液順著他的唇邊滑落,濕了大片衣襟,而他腳邊早已歪歪斜斜地倒了三四個酒罈。
忘塵看了他一眼,無奈搖頭。
「你有心事?」
李惜花聞聲回頭,懶懶地掃了一眼這人的棋盤,輕笑道:「我能有什麼心事?」說著,他微微坐直了身體,又道:「倒是你,你有心事?」
忘塵垂眸,淡笑道:「何以見得?」
「不然大師為什麼賴在我這裡不走?」李惜花挑眉,開起了玩笑。
「你這裡清淨。」
收拾好棋子,忘塵又重新捻起一枚,叩在棋盤上。
「真的不來一局?」
李惜花揚了揚手中的酒罈:「我可不像你,可以自己和自己博弈,枯坐一整晚,我只愛美酒美人,比你那些黑黑白白的石頭子兒有趣多了。」
手中換上白子,忘塵沉思片刻,落下一子,隨後幾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李惜花是個十分聰明的人,其實數年前他就曾教過這人下棋,並且教會後沒多久,這人便能和自己在這方寸之間戰得旗鼓相當,只可惜棋如其人,之後又過不久,李惜花就再也不碰棋了,也許像他這樣的浪子,根本從心底裡就唾棄著這棋盤上的爾虞我詐。
見好友又沉浸在了棋局中,李惜花重新躺回欄杆上,大口灌起了酒。他掩在袖子下的手中捏著那片代表著請柬的金葉子,一面用指尖輕輕摩挲著葉脈的紋路,一面思索著天冶城試劍大會的事。
或許他的酒真的喝得太多了,恍惚間竟憶起了許多年前,還在赤魔宮時候的一些瑣事。
他的母親生前尤愛琴瑟,猶記得那時候,年少的他曾經常常借琴音思念故人,有一次恰巧被鳳玉樓撞見了。
「你從哪兒學的琴?」
鳳玉樓明明覺得這人彈得很好,卻偏偏不肯贊一句好,而是微微揚著頭,只裝作是隨口問問。
李惜花不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