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樽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並無心思挑衣服,隨便選了套全白的,直接甩了一錠銀子給掌櫃,而那掌櫃見了立刻笑得牙不見眼,推銷得越發起勁。
習武之人比之普通人要強壯不少,所以這身衣服對於玄霄來說略小了一些,穿在身上有點緊。他將腰封繫好,對著鏡子理了理衣襟,鏡中之人一身雪白,纖塵不然,彷彿水墨畫上走下來的文雅公子。
但這不是他。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薛百味高超的易容術讓他幾乎察覺不出任何異樣,可假的就是假的,他就算再怎樣偽裝,也成不了真正的蕭玄,因為他的骨子裡早已烙下了身為殺手的一切,永遠也無法洗去。
抬手撫平肩上的一個皺著,在確認沒有任何疏漏後,玄霄裝作徹夜未歸的樣子,不急不慢從霹靂堂的正門回去了。
院中的情形還保持著他離開時的狀態,玄霄環顧四周,卻發現唐夢柯並不在院中。想到之前卜運算元臨走時說的話,他微微一頓,又往之前唐夢柯慘叫的方向找去,而當他找到唐夢柯時,這人已經倒在雪地裡多時,就連意識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望著雪中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渾身顫抖著淚流不止的女人,玄霄猶豫了一瞬,才蹲下身來,喚道:「唐夢柯?」
唐夢柯被幻境折磨得精神恍惚,依稀之間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努力地睜開雙眼,實際卻只將眼皮撐開了一線,模糊間看見一個白色的人影。
「不要!」她悽厲地叫道。
玄霄皺眉:「是我,蕭玄。」
「不要!不要……不要……」
唐夢柯又將眼睛睜開了一些,雙目失神地望著玄霄,近乎偏執地重複著這兩個字,而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玄霄心裡暗自思忖之前對這女人說過心悅於她的事。
他是有意想以唐夢柯來完成與自家妹妹的賭約,如果躺在這裡的人是他人,他大可不管,但如果是完成賭約物件,要怎麼處理就成了一個難題。
這般想了一會兒,玄霄回憶著白雲山上安慰金婷時是怎麼做的,依葫蘆畫瓢,先伸手抹去了掛在唐夢柯臉上的淚,可那眼淚卻越抹越多。
「是我。」
玄霄不知道此刻究竟要說些什麼,於是隻好單一地重複著這兩個字,他又伸手拉住這人的手,緊緊地握住,溫暖的掌心讓早已被雪凍得渾身冰寒的唐夢柯慢慢回過神來。
「別哭,我在。」玄霄垂眸,淡淡說道。
眼神漸漸由迷茫轉為清明,唐夢柯終於看清了面前這人,她死死咬著下唇,強迫自己不再哭泣,可卻怎麼也做不到,更不敢說話,因為她怕自己一旦開口,就會忍不住哭出聲來。
但她並不記得自己究竟「夢」見了什麼,只知道她對她「夢」見的那些東西發自內心地牴觸,只覺得那是一件很悲傷很絕望的事情,而一夢過後,所有都如雲煙散去,只留下徹骨的痛。
玄霄見狀,再次伸手抹盡唐夢柯眼角的淚珠。
「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平靜道。
唐夢柯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不由愣愣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忽然把頭轉過去,很長時間都沒再出聲,而玄霄也很耐心地蹲在她身邊,什麼都不說,只是等著。
就這樣過了約莫大半個時辰,唐夢柯才終於不再抖了,一面平復自己的心緒,一面啞著嗓子說道:「我警告你,不許把今天的事告訴任何人。」
「好。」玄霄說道。
「你發誓!」
「我發誓。」
背對著這人,唐夢柯慢吞吞從雪地裡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她想要裝作雲淡風輕,然而哭泣雖然是止住了,不斷捏緊的雙拳卻出賣了她內心的痛苦,可讓人茫然的是,她卻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在為何而痛。
這種感覺,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