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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芳樹受不了如今的氛圍,扭頭出了門,陸行遲疑的看了謝念,對著牧逸道,「師叔,不必太過擔憂,小師弟約是傷了腦子,他昏迷的時候弟子便探查了一番,這失憶長則三天,短則一天就會恢復。」
牧逸點點頭,看著將自己包裹的像個刺蝟的謝念,無力的嘆了口氣,屋中只有師徒兩人,牧逸坐在床沿,而謝念將自己靠在牆邊,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你真是忘了我們?」
謝念一隻手扶著手傷的手臂,調整一個舒服的坐姿,微微的歪著頭,「你們是誰?我要記得你們?即便我們認識,那又如何,不過是無關緊要之人,這個世上也沒有能讓我特殊對待之人。」
那般淡漠的神情配上他的話簡直刻薄到極點,眼中經不起一絲波瀾,似乎這世間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謝念說完便將頭偏向一邊,再多說幾句似乎極其不耐煩似的。
牧逸的唇動了動,那屬於謝念燦爛的笑容和梨渦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漫不經心與冷漠無情。
「在你恢復記憶之前就不要亂跑了。」
謝念「呵」了一聲。
牧逸見他不待見自己,轉頭要走,但似乎覺察到背後的異樣,轉身就發現謝念面露痛苦的佝僂著腰,大滴的汗水從額頭冒出,劃過鼻樑和臉頰,探入衣襟之中。痛的連手上的膚色慘白,細小的血管清晰易見。
在牧逸驚駭的神情之中,謝念解開了自己的衣襟,敞著胸口,脖子上的青筋跳動,他大口喘著氣,「噗嗤——」一聲。
是血肉被貫穿的聲音。
牧逸瞪大著眼睛,喉嚨滾動。
謝唸的左手探入右邊的胸口,挾裹著溫熱的鮮血,面不改色的用手在裡面攪動,忽地手下一滯,從裡面抽出一隻綠瑩瑩的小蟲,一片赤紅之中,一顆黃豆大小的碧玉小蟲在謝念手中垂死掙扎。
謝念嘴唇蒼白,泛出一層白皮,他勾了勾唇,將碧玉小蟲的生命結束在手中。
「傀儡蠱!」牧逸心下一寒,這隻分明就是上次韓姝婉在謝念體內取出的那種蟲子,還是在韓姝婉的幫助下,可如今在他的面前,謝念面不改色的又取出一隻……
在牧逸的視角,謝念低垂著頭,長而卷翹的睫羽不住的顫抖,嘴唇微張,撥出絲絲涼氣,深入骨髓與元神的痛苦被他盡數吞下,汗液混合著血跡的胸口不斷起伏,一聲不吭,但無處不在述說著他的痛苦。
牧逸的心口似有千鈞之重,喉中哽咽,他心疼了。
謝念雖然失憶了,他還是謝念,但對待周圍人的態度已然大變。他不再是那個朗然如玉的少年,不論什麼時候他都能看見他嘴角帶著的淡淡的笑意,如今他對誰都帶著幾分忌憚,仿若這才是真實的他。
那麼小心翼翼,走在刀山火口,一步便是萬丈深淵,像極了一個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獸,什麼都是自己承擔,受了傷,獨自舔舐乾淨鮮血淋漓的傷口,自他醒悟過來,才知道自己這些年到底做了什麼,他不是一個稱職的師尊,讓自己的弟子屢次陷入險境。
前世是不是也是他的疏忽,讓謝念中了傀儡蠱毒才成了那般境地,所以這一切都是他的疏忽所致。如果他早一點知道謝唸的異樣,如果他早一點發現,是不是一切都不會是那樣的結局。
第58章 爺沒有師尊,你特麼誰?
牧逸後悔了,這一世是他的不管不問讓謝念屢次命懸一線,他沒有盡到一個師尊該有的責任,他教了謝念如何與人為善,教了他如何心存正義……可卻沒有教他如何保護好自己,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修仙界,本就充滿了血腥與殺戮,誰又能保證一輩子雙手纖塵不染。
謝唸的性子這麼好,好到了幾乎整個天離門都能或多或少的為他說幾句話,而他卻一葉障目,與他做了十幾年的仇人,傀儡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