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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送扇的主意想來也是你們給姐姐出的吧?」清黛不緊不慢地笑吟吟道。
抱香不住賠笑:「看破不說破,姑娘,給你那糊塗姐姐留些面兒吧。」
清黛也撐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又故意墨跡到了隔天,才親自端了碗親手熬製的暗香藕粉羹,往蒼煙落照裡走。
誰知才從自己這面的儀門出去,便撞見清照也從她那邊走過來,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又尷尬又讓人哭笑不得。
最終,兩姐妹還是一齊坐進了蒼煙落照的暖閣裡,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地說笑吃茶。
只是清照心重,總是說著說著忽又沉默,笑著笑著忽又發怔。
連著好幾次了以後,才聽見她垂頭嘆道:「那時……我確氣過了頭,等事後冷靜下來才想起你的難處……說來都是我狹隘了,你千萬別放在心裡。」
清黛愣住,抬眼看見守在外間的抱香襲香還有霍媽媽,她們也俱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清黛噗嗤一樂,「姐姐你瞧,霍媽媽她們是不是都嚇壞了,心裡是不是在想,『這還是不是我們家照姐兒呀』?」
清照詫異得回頭看了一眼,卻又立馬反應過來自己被取笑了,惱羞成怒地撲過去擰她的臉:「壞丫頭!人家好容易與你這樣掏心窩子地說話,沒成想你竟是這樣壞,以後再不與你說了。」
清黛被鬧得在大炕上滾來滾去,笑得連都說不出了,只能一連疊聲地喊哎喲。
幸而清照這樣的嬌小姐也沒多能折騰,鬧了一會兒便沒了力氣,和她一起擠在一邊的暖炕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我想你定然到現在也不曉得我當時究竟為何生氣,畢竟連我自己也想不通那會兒在氣你什麼。」清照忽而又靜靜道,「像我們這樣人家的女子何止是婚嫁終身,便是一支釵一根針,何時由我們自己做主了?」
聽她這般自怨自艾,清黛默了一會兒,才盯著天花板緩緩說道:「其實身在鐘鳴鼎食之家,榮華富貴從胎中便帶著來了,比起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窮苦人家,咱們的命已經好太多了。而且姻緣一事,保不齊咱們自己相中的就是好的,萬一遇上個人面獸心的偽君子,到頭來傷心的不還是我們自己?」
「可若不是自己中意,盲婚啞嫁,難不成還能配的什麼金玉良緣?」清照蹙眉糾結。
清黛笑著湊在她耳邊偷偷反問:「那姐姐到底想要個怎樣的姐夫呢?」
自家姐妹關起門來咬耳朵,清照也不避諱她:「我所求其實也不多,我不求他做多大的官,又有多麼龐大的家產基業,只求那人模樣俊秀清白,再通些筆墨才情,平日能與我詩詞唱和,琴瑟和鳴,閒時能攜著我的手到郊外鄉間走走,『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便足夠了。」
這還叫不多?清黛聽得嘴角微微抽搐。
不過她還是忍下了那顆吐槽的心,目光沉靜如秋水,「其實姐姐有沒有想過,二伯伯和伯孃是姐姐的生身父母,從小看著你長大,姐姐想要的是什麼、最適合什麼,他們定然也瞭如指掌。姐姐又是他們獨生的女兒,將來怎會捨得看見姐姐因為嫁了不中意的人,傷心難過?」
清照道:「話是如此,但日子是我自己的,不管是高興還是傷心也都是我自己說了才算。在我看來,只要能得一心人,那怕是要棄了這侯門千金的身份,隨他去那鄉下曠野,從此日升而作,日落而息,荊釵布裙,粗茶淡飯,我也覺得圓滿。」
這回清黛卻不得不立眉了,起身正色道:「我從前在柔夷時,常常溜出莫府到街上或者城外玩,見過不少柔夷農婦,她們大多又要下地耕種又要操持家務,一雙手腳生得粗笨蒼老,原本纖細挺直的腰背,也被沉重的背簍壓成了虎背熊腰。我不敢篤定她們是否幸福,但姐姐卻要好好想想,是否能夠忍受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