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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他所擇中的,既不是以刀術著稱的沈獵,也不是承襲了沈家槍法的沈猜,而是連劍都提不起來的異世女。
彼時易家獨大,宋祈與太后同仇敵愾,異世女便失去了轄制太后的價值,在宮中屬於可有可無的存在。
然而宋祈這時也在懷疑她與易家之間的幹係,有心讓敵人自己剜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何樂而不為?
但同樣的,易家那對胸有成竹的父子這時候也根本不在意小小一個異世女的性命了。
她就這樣成了這場荒唐鬧劇裡最滑稽而又無辜的主角,為她所侵佔的、清黛的容顏,也是在那時被那頭兇殘的野獸一掌撕下了半張。
那個血腥殘忍的畫面一直是清黛壓抑於記憶深處的陰影,即便是在夢裡也輕易不敢有所夢。
這會兒她卻毫無防備地夢了一場,落在當時異世女的視角,身臨其境地感受著臉頰上撕心裂肺的痛楚,和她那時候歇斯底里的絕望。
當她和所有人都以為她就要成為豹子的盤中餐,時,卻是沈獵站在午門城樓上,以三支黑羽冷箭射穿了那畜生的眼睛和頭骨。
終結了這一切的同時,也救下她半條性命。
立於巍峨宮牆之上的少年,手持鐵弓,一身大紅織金飛魚禮服,耀眼得足以與頭頂的驕陽爭輝。
一言不發,就已經是萬眾矚目的存在。
他的眸色是隔著千人萬人都能感受到的淺和亮,像是日光下清可見底的水面上浮著一層波光粼粼的泡影。
又好似高嶺之上被月華親吻的一捧新雪。
冷得孑然,冷得幾乎不近人情。
和清黛前遭夢裡踩碎玫瑰酥餅的模樣,重疊在了一起。
清黛狼狽地睜開眼逃了出來。
起身時動靜大了些,倒把正要來喊她起床的明珠嚇了一跳。
「姑娘可是做噩夢了?」
明珠見她嚇出了滿頭的汗,取了袖裡的絲帕替她揩了揩,又摸到她濕透了的後背,「怎生出了這樣一身汗,待會兒還是讓人燒水,備著給姑娘沐浴吧。」
清黛神魂未定,心跳依舊如鼓快擂,「沐浴太耽擱時間了,若是不小心誤了時辰,方夫子的板子可不是吃素的。」
「這姑娘只怕是給噩夢嚇糊塗了,今兒哪裡是上學的日子?」明珠輕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扶著她重新躺下,「好姑娘,你且好睡著,我這就去讓人燒了水來,再讓小廚房裡給你熬一碗安神湯定定心。」
說罷,她便放下帳子,輕飄飄地出去了。
隔著幾重藕粉蟬翼紗帳,將深秋的晨光篩出幾分蕭然的柔和,再沒多久便要入冬,她的窗前也沒了鳥雀歌舞,不免有些說不上來的寂寥。
再加上做了噩夢,清黛便是再心寬,也沒法繼續睡了,在床上輾轉反側直到底下的人燒好熱水,沐浴過後就去用早飯了。
一到飯桌前,她卻一眼便看見了一碟玫瑰酥餅明晃晃地擺在上面。
她愣了一下,隨她後過來的莊媽媽率先蹙眉:「今日是誰負責給姑娘準備早飯的,端什麼不好,非要端上來這個?」
小倒黴蛋銀珠聽了,不知所措地抱緊了手裡的託盤,聲細如蚊,「這,這不是前兩日姑娘一直想吃的麼,那陣子咱們派人跑了幾趟都沒買到…今日終於有了…還是今晨第一鍋出爐的呢。」
清黛這才想起自己之前確實說過想吃來著,忙道,「銀珠能把我隨口一句話這樣放在心上,這是她的好處,何況昨兒的事她只怕還不知道呢,媽媽就別說她了。」
她話音一落,屁股剛捱到圓凳上,心下忽又一凜,抬眼看向銀珠:「這兩日你一直都讓人出去三街口買果子麼?」
銀珠點點頭:「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