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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黛凝了凝神,方抬起一雙懵懂無知的杏兒眼,「阿珠昨兒與我收拾箱籠收拾得太晚,今晨跟著我睡過也是不小心的,阿孃別怪她,是我自己不夠勤快。」
這話說出來,各人便撿了各人想聽地聽。
就好比莫氏聽見的是不懲罰「沒」照顧好主子的阿珠,六太太聽見的是這對小主僕一起睡過了時辰,一個賽一個的粗鄙懶散,三太太聽見的則是小姐手腳勤快,性情寬和,願意和丫鬟一道打理東西。
而獨自坐在另一邊的清照卻淡淡撩起眼皮,望著清黛靜靜問:「妹妹昨夜從我那兒回去已是戌時末,怎的這樣晚了回去還要親自收拾東西,院裡使喚的人呢?」
她是威遠侯府嫡長一脈的獨生女,父親是世襲侯爵,母親是國公府嫡女,按理說,本就是這府上除了父母以外,第三尊貴的主子。
雖還未及笄,卻有一身書卷裡浸出來的清貴高雅,走到哪裡都不容人小覷。
她要開口說話,餘下三房做叔叔嬸嬸的也不敢跟她過分地擺長輩架子。
三太太聽她這麼一提,眼珠輕輕一動就明白過來了。
轉而溫聲又問漸露心虛的六太太:「是呀六弟妹,給七房兩個院子配下人的事不是你主動請纓攬過去的麼?怎生讓阿寶的院子裡頭只一個外家帶回來的伺候?」
六太太不自然地撫了下髮鬢,僵著笑臉道:「七房院子裡倒都妥當,至於阿寶院裡,我心想這是七弟家的獨生丫頭,外祖又是那柔夷莫家,自是和照姐兒一般尊貴,本要從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家中細挑幾個好的過去,卻是一直無有中意,加上這兩日事忙,竟讓我給耽擱了,真是該打。」
清黛聞言,不由偷眼去看清照的臉色。
只見如今也不過十二的半大少女神情愈發冷淡,抬起手邊青底描金琺瑯茶杯呷了一口,卻並不搭茬。
她這人脾氣怪得很,既不喜與人爭,更不喜別人與她爭,此外最最不喜歡的,便是受人挑撥,逼得她與別人不得不爭。
六太太的話挑撥之意太過明淺,在座唯一能把她堵回去的莫氏卻對她的話深以為然,「先前在柔夷時我就嫌阿寶身邊那幾個丫頭不夠伶俐,這才沒帶出來。如今六嫂嫂肯為阿寶如此費心著想,慢兩日又有什麼打緊兒?阿寶還不謝過你六伯孃?」
清黛看了看被當槍使了還不知道的母親,內心汗顏,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但最後還是老實地依言從小杌子上站起來,走到六太太面前福了福,「多謝六伯孃好意。左右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只要我和阿珠不偷懶,再一日應該就能打理清爽,到時候還請三伯孃六伯孃還有三姐姐親來查驗成果啊。」
她笑盈盈地說著,一臉真誠無邪,好似看不見六太太眼底連掩飾都懶得掩飾的譏諷。
終是清照看不下去,只嘆這丫頭白長了一張聰明像,正色道:「像我們這樣的人家,還從未聽說有主子要親自動手打理這些雜事的先例,更何況四妹妹才來,年紀又小,說出去是她勤勞懂事,但要碰上那愛嚼舌根的,可不就要說侯府裡沒個體面?何況這世上也沒有妹妹無人照料,做姐姐的卻前呼後擁、招奴引婢的道理,六嬸嬸若是忙不過來,四妹妹也不嫌棄的話,便先從我院子裡撥幾個過去伺候吧。」
清黛不禁為清照的上道暗自感激,三房六房卻都知道原先給清照挪院子時,因為新居所的大小嚴重縮水,她身邊的人便不得不裁撤了一半。
倘若這回又要從她那裡抽調人手,只怕那侯夫人即使病得再厲害,也要爬起來鬧了。
她起來了不要緊,要緊的是……侯府內宅大權。
三太太連忙朝清照一笑,「照姐兒這就真真是孩子話了,嬸嬸們再不中用,也不至於要從小輩那裡拆東牆補西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