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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問我的婚後生活怎麼樣,我覺得應該是算快樂大於難過,那些小小的隱藏在心裡最深處的悲傷,只有在無意之中才會浮上心頭,比如他會偶爾換到床尾睡覺,又比如我們生活上的一些小摩擦。
那天我高估了自己的能耐,哼哧哼哧從超市搬回家一箱沐浴露,兩條胳膊累的酸軟,被林子樂說了一頓。
我抱著箱子走了一半路發現有些吃不消,但也基本到小區門口了,就忍了忍,一口氣抱了回去。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也想轉移他注意力,別糾結力氣活這個事情,就開始長篇大論講我們銀行派信用卡任務的事。
我說據我觀察,送杯子、滑鼠墊客戶都不買帳,還是雨傘、沐浴露這種東西最管用,人貪便宜也有偏好,所以趁超市買一送一搞活動,我就買來一箱沐浴露打算第二天去同學單位掃一圈,把我的信用卡任務完成掉。
林子樂問我任務有多少,我說 20 張,他又問我一張能賺多少錢,我說基本不賺錢。這中間,他一直黑著臉,拿難以理解的眼神看我。
我承認我們做銀行的並不如飛行員那麼高大上,開著昂貴的飛機,還有藍天白雲。我們除了有上千萬、上億元的大業務,更有很多雞毛蒜皮的小指標。我們行有個同事,家裡有礦,開賓士跑車的,照樣要跑各種單位和機構,厚著臉皮好言好語的挨個辦公室敲門去推銷信用卡,一邊還得留意不被保安當閒雜人等哄出去。
林子樂說就為了幾張信用卡把自己累的半死,我就不愛聽了,我這也是工作,但我不想引起無謂的爭吵,所以我後來偃旗息鼓,也不和他繼續這個話題。
但這算我心裡一個小小的疙瘩。黃女士和老陳分開,我覺得有很大的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們一個是不識字的家庭主婦,一個是有點成績的暴發戶。還有我和劉任南,我不喜歡他逃課打遊戲、渾渾噩噩,他也覺得我催他上課太較勁很煩。從這些事情總結,我迫切希望我和林子樂兩個人能步伐一致,我們是「齊平」的。
其實我完全可以不理會行裡給我分配的任務,大不了就是扣罰幾百塊錢的事情,但我又覺得要往上走,營銷能力這塊是不能或缺的,雖然只是一張小小的信用卡,但越是不起眼的東西越能鍛鍊人的業務能力,而且我本就在行政管理崗,再不透過這些機會和客戶、和市場多接觸,就會更容易安於吹著空調的辦公室,安於不用動腦費力的操作性的工作。
我聽從黃冰白的建議,開始看小說了,電視節目也不看了,專心坐在書桌邊啃書。林子樂大概一個人在客廳無聊,看我翻書也沒吵我,湊過來開了電腦自顧玩遊戲。
放在桌上的手機嗡嗡嗡的震,我抬頭瞥一眼,不是我的手機,看到來電顯:黃陶。
我收回視線,林子樂直接按了擴音,繼續打遊戲。
「啊樂,你明天有班嗎?」
我一怔,嬌滴滴的女音。
居然敢叫我老公「啊樂」,我都沒有這麼叫過。
嘩啦,我用力翻過一頁書。
「有,晚上了。」
「又不一樣,我明天下午飛瀋陽。」
這「又不一樣」四個字格外矯情,讓人直起雞皮疙瘩,我倔強地豎起耳朵。
「那不挺好嘛,起碼比我晚上飛的好。」林子樂和黃陶說話的語氣諳熟。
「話是這麼說,不過就碰不到你了。」
「怎麼?找我有事?」林子樂笑笑。
我擰眉,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分明是在說:「怎麼,想見我了?」
「也沒什麼事,就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劉昊穿幾碼的鞋?」
「他穿多大的鞋應該去問他吧。」
「是宣萱想問,你可保密啊,宣萱她喜歡劉昊來著。」
「是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