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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嬪猛地轉頭去看,被捆在柳存劍身後的,不是大皇子又是誰?
「啊啊啊——」她目眥盡裂,「我不是讓你跑嗎?」
大皇子邊哭邊跪在地上磕頭,「娘娘,孩兒求您了,別一錯再錯,六弟本就是太子,何必如此……」
大皇子根本無心帝位,可麗嬪卻偏執至此,鬧得大亂。
若他一走了之,麗嬪必死無疑,大皇子怎麼可能離開?
母慈子孝,真真溫情。
公冶啟腦袋劇痛,狂嗥殺意與暴虐戾氣吵作一團,殘忍陰冷停在眉間,「何必你求我,我求你,孤一併送你們下去陪父皇團聚,豈不是和和美美?」
手起,他竟是要先殺了大皇子。
柳存劍臉都綠了,卻不敢攔。
千鈞一髮之際,一柄長劍出鞘,驀然架住了公冶啟的劍招。
莫驚春滿臉蒼白,攔在他的身前,「殿下,不可。」他沒有如殿中稱呼他為陛下,而是用著一貫的稱謂。
公冶啟眼前一片猩紅,只隱隱感覺熟悉的氣息。
「夫子也要來摻一腳?」
莫驚春只感覺渾身發寒,「您若是在這裡殺了大皇子和麗嬪,雖然這一瞬是痛快了。可在那之後,殘害手足,擊殺庶母的汙水便會潑在您身上如影隨形!
「殿下,殿下!陛下一直都希望您能夠平安順遂,這些年更是從不曾讓流言蜚語玷汙您的聲名,如果他剛剛逝去,您就背負上這樣的罪名,那陛下走也走得不安心啊!」
他說話又急又快,幾乎都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公冶啟沒有退。
卻也沒有動。
冷硬俊美的臉上僵著寒意,慢慢移到了莫驚春身上。
莫驚春猶豫了下,先移開了自己的劍,然後又緩慢走過去,握住公冶啟持劍的手。
那力氣緊握,幾乎無法鬆開。
莫驚春掰了好一會,才將劍拿了下來。
公冶啟的手掌早就血肉模糊,沒半點好肉。莫驚春將兩柄劍交給柳存劍,柳存劍急急壓低聲音說道:「叛軍已經全部被拿下,除了零星掃尾。」
莫驚春鬆了口氣,立刻連拉帶拽地拖著公冶啟離開這危險的地方。一個不慎再暴走,他可不確定那三言兩語能不能夠再讓公冶啟停手。
正殿內都是人,對舒緩情緒毫無用處,莫驚春拖著公冶啟去了偏殿。
偏殿內的宮人早就逃跑得一乾二淨,桌椅有些凌亂,但別的東西還在。莫驚春去取了點浸濕手帕擦拭公冶啟的掌心,但手掌濕冷寒意久久不散,冷硬僵直的身體時刻都徘徊著永無止境的暴虐。
猩紅不退,殺意不止。
莫驚春抿唇,猶豫了許久,才拖著公冶啟的另一隻手按在尾骨上,「……不然,摸摸尾巴?」如此羞恥的話,他居然會說出來,已經讓他羞憤欲死。
可公冶啟擺明是無法冷靜下來,一個疏忽再衝出去殺人,那就真的壓不住滿朝的震動。
公冶啟緊閉上眼,彷彿這樣就能壓下眼前的猩紅。
他反手拉住莫驚春的腰身,循著衣物摸進內裡,在光滑的背脊下方抓住了顫抖的兔尾團,毛絨鮮活的感覺讓人止不住凌虐的慾望,手指深深掐入了毛團內裡。
他抵在莫驚春的脖頸處深呼吸。
良久,才將那窒息的苦悶長長吐了出去。
莫驚春感覺到少許濕潤,就在肩頭。
許也在眼間。
他想,或許真的沒錯,這兔尾,是太子的藥。
第二十六章
長樂宮前的血味久久不散, 連帶宮人都換了一批。
新帝並沒有立刻處置這場叛亂,而是一心操持著先帝的葬禮。因著先帝一切從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