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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護烏桓校尉擁節長史、幽州別駕李素,見過丘力居單於。這是我家使君的信物,至於朝廷旌節,今日連夜而來,不便攜帶。」
李素在帳內端坐,非常鄭重地按照外交禮儀,先把劉虞的親筆信與私人信物拿出來驗證。
漢末烏桓與鮮卑人對內一般稱呼部族首領為「大人」,但漢朝對他們的稱呼,依然是沿用對匈奴時的慣例,對於其中最高位的首領要叫「單於」。(大人可以有很多個,單於的話一般只有一個)
李素今天是代表漢室,所以當然要喊單於,同時這也是表達了劉虞希望「三郡烏桓」能夠以丘力居為首、重新歸降漢室。
外交禮節、上下尊卑,這是絲毫錯不得的。漢室的威嚴,更是一分都不能掉。
丘力居麾下雖聚有近十萬烏合之眾,對李素的一舉手一投足,居然不敢輕忽,也有樣學樣以禮相待。
李素也在暗中觀察,丘力居是個高大威武的胡人,面板褶皺紋路如刀刻一般硬朗,兩頰的法令紋更是深深凹陷。
因為胡人面板粗糙,要不是看過資料知道丘力居才四十幾,光看這外表說他五六十恐怕都有人信。
而且從對方剛才接觸時的神態,李素就判斷出丘力居果然是心存動搖,想要看看有沒有重新與漢室和好的可能性。
所以李素率先開口切入正題:「使君上任之後,體察下情,倒也知道陶謙欠了你們兩年多的軍餉。若是你們只為鬧餉,此事本來倒也可以寬宥。
而且使君素來寬宏愛民,便是補上一些欠餉,也未可知。但你們竟敢因此從賊附逆,莫非真要給張舉陪葬麼?」
丘力居揣摩了一下,覺得還是別跟漢人玩心計了,直接一點比較好:「李長史,我們是粗人,不會說話,就直說了吧,若是當初劉幽州早來幾個月,咱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但事到如今,我連錯兩步,你就算代表朝廷說會既往不咎,咱也不放心。咱知道朝廷丟了很大的臉,就算劉幽州肯寬宥,上面也不會有誠意的,我不信你。」
李素不卑不亢地冷哼一聲:「使君是非常有誠意的,只要你們不再從賊,他可以先給你們補上一部分欠餉,承諾事後也不清算——只是,要你們做幾件事情,也不是為了他,是為了你們自己拿得安心。」
丘力居狐疑不定,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們雖然欠餉,卻也掠奪禍害了數郡之地,就這劉幽州還肯再給我們補上欠餉?還以為,已經是一筆糊塗帳了。」
李素臉色一正:「一碼事歸一碼事,使君言出必踐。子龍,先抬上來。」
隨著一聲令下,趙雲和典韋各扛著一口箱子過來。這兩口箱子,今天來的路上搬運可不容易,分出了兩匹戰馬專門馱這些。
裡面,是價值三千萬錢的黃金,算是補上欠餉的第一筆。劉虞和李素都知道,這筆錢跟一年兩億錢的軍餉比,只是小頭。但第一筆定金爽快一點,才能更好取信於人。
丘力居俯身,撫摸著黃金,忽然神色蕭索,自嘲起來:「如今有錢還有何用?當初要不是那點金銀讓我一時糊塗,也不會在張舉稱帝的那一刻,鬼使神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支援他了。」
李素耳朵微微一豎,一副「早就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張舉那次逃脫我和劉都尉的追殺後,翻燕山潛逃至此,定然是把從冀州劫掠來的金銀,大半都給你了吧?
當時,他定然是花言巧語,說什麼『憑著這次掠得的大筆財物,何愁今冬不能安度』,然後買通你暫時支援他。只可惜,真到了這寒冬臘月,甚至來年春荒,你們才能體會到金銀飢不能食寒不能衣的痛苦。」
丘力居聽了,心有慼慼焉,對李素也更多了半分信任——因為李素猜得太準了,七月份張舉要稱帝的時候,就是這麼忽悠他的,也怪他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