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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大小反賊還不可了勁兒地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扛著董仲舒猛烈攻擊漢室。
而對於李素來說,讓那些胡酋「相信漢朝肯定還能活下去」,這才是他搞信用詐騙的最大籌碼。
羌渠單於當初為什麼要派左賢王於夫羅出兵?還不是被李素那封書信中的拿大漢四百年江山歷史信用背書、無擔保空手套白漂的招數騙了。
這就跟金融炒作戰是一個原理,最值錢的是「信心」。
但張舉現在打宣傳戰,要暫時在輿論場合削弱漢室天命、讓丘力居素利軻比能降低對漢室「將來算總帳」的長遠能力的預期,那不就降低了李素將來外交出使時的說服力了麼?
千言萬語,抵不上對方心裡本身對你是看漲還是看跌。
所以,輿論攻心戰必須馬上準備起來。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手準備。
還是那句話,逼迫敵軍反正,是三駕馬車共同作用的:
軍事戰力威脅,錢財利益誘惑,天命信用預期。
三手都要硬,劉虞分化敵軍才能成功。
只不過第一手軍事牌目前中場休息了,第二手金錢牌還沒到出牌的時候。
閒著也是閒著,先把第三手輿論戰準備得更加充分一些。
劉虞跟李素把上述關節都關起門來、推心置腹密談了一番之後,就大致總結出眼下的當務之急了。
李素就借著這個機會,把他之前去募丹陽兵的路上,「跟蔡邕偶遇、談論學問天道,然後有所心得」這樁事兒,跟劉虞也模稜兩可的透了個底,表示這第三張牌上,他可以做一些貢獻。
當然李素絕對沒跟劉虞說「蔡邕其實對於如何幹掉董仲舒的糟糕理論什麼都不懂,一切都是我想的」。
因為李素知道就算他這麼說,劉虞也不會相信。
他李素在經學理論方面才多少斤兩,劉虞會不知道?能夠顛復董仲舒級別的亞聖的政治哲學理論,以常理度之,怎麼也得是當世儒宗才有資格想出來的。
劉虞聽了李素的轉述後,果然眼前一亮:「你還懂這些?怎麼會跟蔡伯喈聊起這些的?」
李素:「在陳留遇到蔡公,也是機緣湊巧,被雒陽的尚書郎鍾繇坑了。不過既然見了,我當時也跟蔡公聊了不少。我有感於近年來『天人感應』之論對大漢太不利了,心中憤懣,多有胡思亂想。不過我所想,都是些非常功利粗鄙的應用之學,只是因為一心忠於朝廷,想幫朝廷興利除弊。
至於經學理論,是蔡公聽了我的報國之志後,同心同德推敲出來的。我離開陳留時,大約是兩三個月之前。當時蔡公還未琢磨透徹,如今其學說應該已經大成。
我們正好慫恿他把其學刊印天下、廣為造勢,把董仲舒的災異論連根拔起,順帶著打擊張舉借災異攻擊大漢失德的檄文——而且,若是此論出自我手,我是幽州別駕,那些胡酋就算看到,也會覺得這是我們幽州官場招降他們的攻心計策。
但蔡伯喈地位超然、已經在野十年,對朝廷也素來是敢於針砭時弊、以不事諂諛著稱。朝廷還打擊他,若是由他出面,說服力也大些。」
兩家公司競爭的時候,如果有個第三方認證機構出一個評判標準,那公信力當然比敵對公司的研發部出評判標準要可信了。
這時候,蔡邕在野的優勢,反而比在朝還大,多多少少能擺出一副「我是為了天下百姓、天道本源,漢賊兩不相幫」的中立清高姿態,相對多騙一些胡人。
儘管這種姿態的中立性也有限,95的人都會相信這種大儒還是心向漢室的,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嘛,能多騙過5的人心也是好的。
劉虞在心中細細琢磨了一會兒,哂笑道:「也罷,倒是讓蔡伯喈趕上趟了——我雖對經義不甚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