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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劉備如今所在的冀州,就幾乎沒有絲織業,也沒人養蠶,有了桑皮紙技術也沒法在冀州推廣。
李素一番操作之後,也沒有重新上墨,就靠著第一次沾在石碑上的餘墨,重新拓了一張左伯紙上去。
觀望了一會兒,他發現這次紙倒是沒有浸爛,但墨汁順著桑樹皮纖維的方向滲漏延展的問題,依然沒法解決。
拓出來的字型,雖然依稀能看見,但就跟龜裂了一樣,看得出一道道樹皮纖維紋路都吸到了墨。
「不行,看來漢朝所有的紙都沒法拓印,難怪歷史上的碑拓印刷,起於魏晉呢。我記得後世普通的宣紙都能隨便做拓碑了,宣紙跟左伯紙的配方有什麼差距呢……
具體好像記不清了,倒是去宣州的宣紙博物館看過,說各種宣紙都是有楮樹皮作為原料的。難道後世最基本款的宣紙,跟現在的左伯紙的差距,就在於造紙選的樹皮不一樣?」
李素心中如是默默盤算著。
他穿越前只是個百無一用文科生,技術的東西都不太懂,連火藥都只知道簡單的「一硫二硝三木炭」口訣。對於造紙和印刷術,他的理解也都是文科生的理解。
無非因為外交學院時,有很多附庸風雅貴族藝術的選修課,所以他挺喜歡去各種古文化博物館晃悠,這些知識也都是在宣紙博物館看來的。
「沒辦法了,要想拓碑,乃至將來搞印刷,幫主公做宣傳工作,首先得解決紙的問題。刻印倒是方便,搞不了陽文雕版,就先弄陰文的拓碑雕版好了。一會兒想辦法找渠道買楮樹皮,再找甄家的商號工坊想辦法試造新的紙。」
心中如此計議已定,李素就決定先收攤回去了。
今天的拓碑,暫且以失敗告終。
他剛收拾東西,才注意到身後已經圍了幾個太學生,在那兒指指點點:「哼,真是有辱斯文!太懶了!」
「天下讀書人到此朝聖,都是親手抄寫的,居然還有人想要弄虛作假、投機取巧,直接把字跡印回去!」
李素也不跟他們計較,非常誠懇地道歉:「是小子學識不精,寫字太醜,又沒有時間久留京城,因此想把蔡議郎的字原樣印回去慢慢習學,見笑了。」
「你這傢伙,把碑洗乾淨!不然今天別想走!」
「我馬上洗乾淨。」李素也不覺得嘗試新技術有什麼丟人的,大大方方把石頭重新洗乾淨。
那幾個太學生看他態度那麼好,一時倒也沒了繼續找茬的藉口,頓時覺得無趣,就逕自走了。
……
當天回來之後,他就狡兔三窟地在雒陽城裡找了幾家賣木料等為主的商號,想看看有沒有楮樹——因為直接買樹皮肯定是買不到的,這年頭楮樹皮的作用根本就沒人發現。
幸虧楮樹本身也是不錯的建築木料,所以找了幾家之後,就在一家專門販售秦隴大木的商號問到了。
聽說只要樹皮、不要木頭,對方直接把他領到商號後面的堆料場,指著一堆加工樑柱時刨下來的樹皮,給了個很低廉的價錢,就讓他拉走了。
「能把樹皮碾碎麼?我加錢。」李素怕拉到甄家商號時,還能被認出來是楮樹皮,所以堅持花錢把樹皮充分粉碎。
正好那家木料行的匠人也沒活閒著,掌櫃就讓他們粉碎加工,多收了李素一些加工費。
當天傍晚,李素拉著幾大車的楮樹皮,倒騰了好幾次車,回到甄家商號,找到那兒的管事。
「李少君有何吩咐?」甄家管事也認識他了,非常客氣的招待。
「我希望在你們家的造紙工坊造一批左伯紙,該多少工費我會照付,還會額外加錢,但是,你們得用我帶來的桑樹皮。」
「這有何難,十日之後,李少君便可來提貨了,晾得快的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