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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退休頤養的這些年,消閒之餘的愛好就是做做飯剪剪花草,家裡人小聚,所以這桌飯基本是親自做的,都是些尋常家常菜。
倪薇染了紅髮,打眼一看就格外醒目,謝景山還沒戴上老花鏡便認了出來,笑容慈祥:“薇薇來了呀,真是長得越來越水靈咯。”
“哎喲,我看這是誰來了,跟個紅孩兒似的。”老太太放下碗筷,也跟著打趣。
客廳有幾位眼生的親戚,但謝老夫婦倪薇是最為熟悉的,很快就上前抱一抱,嬌嗔著問:“哪裡像了?這是我自個兒染的。”
“好看好看,我們薇薇就算是染成牛魔王也漂亮。”謝老太太笑道。
其他親戚也附和讚揚,在眾星捧月的吹捧溺愛下,剛才的尷尬頓時煙消雲散。
謝懷雋清楚二老有多喜愛倪薇,倒是沒想到她會這般如魚得水,在入席前,倪薇還格外張揚地戴上剛才被要求卸下的手鍊。
小姑娘神采奕奕,往他這裡眺了眼,很短暫且不含任何情緒,謝懷雋沒多在意,無聲輕哂了下。
謝懷雋給人的印象大多為不苟言笑沉默寡言,平日裡常來看望二老,不被注意也是在所難免。
但作為謝景山退位讓賢后毫無懸念的獲勝者,謝懷雋未來極有可能勝任謝氏當家,如今的地位是非比尋常。
開席後,在坐的旁親不少藉著熱絡的意思敬酒寒暄,與倪薇那旁隔輩親渾然形成涇渭分明的陣營。
謝懷雋極少飲酒,待人始終保持淡然疏離,酒過三巡,眾人也逐漸被二老寵愛至極的倪薇吸引目光,畢竟沒有人會不喜歡明媚討人歡喜的小姑娘。
許久未見,謝景山是最為念舊的,再度念起已故的老友,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倪薇的肩:“咱們薇薇長大成人了,也不枉阿錚的遺願,有空也多來你謝爺爺這裡坐坐。”
“薇薇這假期放的夠長,大學四年也要留在新城,是不是?”謝老太太盛了碗湯放她手邊,“要不今晚就在這兒歇下好了,住個一週再走。”
盛情難卻,可這兒距離市中心太遠,倪薇摳著手指婉拒了:“我暑假打算兼職賺點兒零花錢來著,畫室那裡準備報道了。”
謝老太太被逗笑了:“零花錢不夠花呀,你小叔難不成還能剋扣你?缺錢就和奶奶說。”
這話莫名其妙怪責到謝懷雋身上,雖然只是玩笑話,可想起剛才的事,倪薇不由背脊繃直,囁嚅著打算說點什麼。
身側的嗓音不夾波瀾,低沉徐徐落下:“不缺錢,只是閒不住。”
沒有戳破虛假謊言,也不帶任何嘲諷意味,僅僅是一句稀鬆平常的話,就足以在倪薇心裡掀起波濤巨浪。
其實寄人籬下多年,倪薇最懂的就是如何討得身邊人歡心,拿捏交際準繩,偏偏謝懷雋脾性成謎,遊離在她生存法則之外。
所以導致有時候他只是冷不丁說句話,就能讓她不知所措。
在她心裡,他是絕對不好相處的人,可聚會結束,她還得乖乖跟他回別墅。
晚間八點,轎車一輛接一輛駛過蓊鬱成林,匯入車馬如龍的街道,又在十字路交口分道揚鑣。
夜裡風輕,倪薇習慣車窗下移半截,主要也為觀景透氣,眼望熟悉的景色已然是晚上十點鐘。
不知是經期將近,還是吃多了暈車,倪薇有些頭昏腦漲,腹部墜痛。
在西湖別苑獨居的生活的確樂得其所,但也並非完全貼心,看眼記錄經期app的倒計時,倪薇抿抿唇,在轎車停駛於紅路燈時,主動開口:“能不能找家便利店把我放下,我想買點東西。”
這話她是詢問的司機,可該不該停車還得看身側那位。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眼謝懷雋,得到准許,點點頭:“前方就有一家711。”